好讲。”
一面说,一面摇头向前走,他的心里充满了矛盾的,固然他是恨不得一步就跨到谭意哥的面前,立刻就见到她,但是他的脚步却又慢吞吞的,一步步地拖着,挨着,似乎想拖过短暂的一刹那都是好的。
那条十来尺的小径,以及两丈来高的楼阶毕竟不是很长的距离,他终于走到了。
他终于看见了谭意哥。
她穿着得很朴素,不似在长沙那称锦裳罗绮的打扮,却显得清丽脱俗,丰神若仙。
比以前瘦了一点,却出落得越发动人了。
出乎意外的是她的表情,在想像中,张玉朗以为她很可能已经泪流满面了,要不,至少也是眼眶红红的,两眼充满了哀怨。
然而都没有,谭意哥的脸上竟是一片平静,含着淡淡的笑,很诚恳,也很真实,那绝不是装出来的强颜欢笑:“恭喜你啊,玉朗,科场高巍探花郎,洞房娶得女红娘,人生得意事,你都占齐了。”
就像是很熟的朋友见了面,在虔诚的祝福中还带着点笑谑,却不像是两个热恋的情侣在别后的重逢。
张玉朗怔了一怔,谭意哥的态度使他莫测高深,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他细察了一下谭意哥的神情,不像是讥讽,也没有挖苦,她说恭喜,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洞房花烛,金榜题名,固然是值得恭喜,但是前者出自谭意哥之口,多少是应该含有其他的意味的,但是谭意哥没有,她笑得好乐,好可爱。
张玉朗吸了口气,然后才诚恳地道:“意娘,对于你,我只能说万分的抱歉。”
谭意哥含笑拦住了他道:“玉朗,假如你真有值得抱歉的地方,一句抱歉就够了吗?”
“这当然不够的,可是你还要我怎么样呢,你说好了,我全可以答应。”
谭意哥笑笑道:“我不要你怎么样,在你上京去赶考的时候,我已经向你明白表示过了。”
张玉朗神色一变道:“意娘,你要明媒正娶,我都可以做到,可是你要求的名份,我却实在没办法了,事非得已,万求你原谅。”
谭意哥道:“玉朗,你弄错我的意思,我知道你是在事出无奈的情形下结的亲,我并没有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