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飘落,好像一场大雪,慢慢地覆盖满他们的头发。蜥蜴小哎从帐篷里钻出来,顺着她的小腿爬上了肩膀。她把它抓了下来。“那么,我们很难再见面了,是吗?”云胡低下头,对小哎说,脸上是强装出的一个笑容。火山灰好像要盖满整个世界,要塞满他们之间的所有间隙,但师夷还是觉得世界空旷无比。那些痛苦和甜蜜的滋味同时映刻在他们的瞳孔里。他们的心靠得如此近,近得知道对方在渴望自己,可近在咫尺,但却无法再前进一步。他们看着彼此,万分绝望。这真是比仇恨更难承受。小哎孤独地叫道:“哎!”也许它说的是:“爱!”或许是吧。云胡不归转身孑然而去,一路都没有回头。他的脚印踏在火山灰上,越来越远,越拉越长,好像会铭刻到永久,但是师夷知道,一场大风,或者一阵暴雨,就会把这些印痕完全摧毁。她知道他不会再回头了,但又盼着他能回一次头。她想要召来一场真正的暴雪,将他们完全埋没,那么就不用看着他的背影如此落寞地远去了,但她还没学会暴雪术。“不会再见面了啊。”她对他的背影轻声说,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有一只飞鸟从她胸口飞出逃走,现在,她所有的爱必须从她的部族中去寻找。永别了,飞翔之梦。永别了,脱逃之梦。活着像告别一样漫长,死去像战斗一样短暂。她把自己的伤感像一件旧衣服那样折起,童年时的梦想已经化为飞鸟跟随奋蹄的白马离去,作为一名阿络卡,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营地里到处是呻吟声。许多河络都受了伤,他们或者被火烧伤,或者被石头砸伤,或者因为吸入了太多的毒气而身体虚弱。活着比死去要更艰难。阿络卡必须学会给自己的族人治病。没有人教她要如何去做,但是师夷做得很好。她学习使用紫草、甘草、灵仙、乳香、没药、生地、黄柏、香油和蜂蜡,学习包扎伤口和颂唱那些疗伤的咒语。一切都是通过梦中学到的,因为到了晚上,她会点燃一只小银碗里的香料,夜盐的幽灵会穿越漫长的荆棘之路来找她,传授给她各种各样的知识和法术。
他们的长途跋涉才刚刚开始,她不知道前方等待火环河络的命运是什么,但她将在每一个歧路前一一做出选择,并为它们负责。在她的行囊里,有一颗圆溜溜的河络头骨,坚硬厚实,但是有火烧过的痕迹,顶盖附近刻有火环城的标记,一条盘绕衔尾的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