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很久,舞蛇以为她可能会说,她宁愿跟蝮蛇做伴,也不想要跟一个疯子待在一起。但是最后她只是耸耸肩,然后走到马匹那儿去。 她将水袋再次靠在那个疯子的嘴边。他只啜了一口,然后就让水从嘴角滴下去。水流过好几天没剃的胡子,在他身子下方的坚硬土地上形成一小摊水洼,水洼流出细小的水流。 “你叫什么名字?”舞蛇等着,但他并没有回答。当他耸耸肩,故作无所谓状,舞蛇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 “你一定有个名字。” “我想”他舔着嘴唇,双手颤动。他眨了眨眼,然后又有两滴泪珠划过他脸上的尘土。“我想我一定曾经有过名字。” “你说的那些关于快乐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想要我的梦蛇?你快死了吗?” “我告诉过你,我已经死了。” “为什么会死?” “因为需要。” 舞蛇皱眉:“需要什么?” “需要梦蛇。” 舞蛇叹气。她的膝盖在痛。她变换了姿势,双腿盘坐,靠着这个疯子的肩膀。“你若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无法帮助你。” 他突然坐起身,翻弄着他先前已整理好的袍子,拉扯着破烂不堪的衣服,直到扯破它为止。他抬起下巴,将衣服掀开至喉咙的高度。“你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舞蛇靠近一点看。在那个疯子杂乱丛生、粗糙无光泽的胡子下,她看见无数个细小的疤痕,每个疤痕都是两个一对,聚集在颈动脉附近。她震惊地往后退。毫无疑问,那些是梦蛇毒牙所留下的伤痕,但是她实在无法想象也想不出来,有哪一种疾病会剧痛到需要这么多的毒液去减轻痛苦,而到最后,罹患这种病的病人居然还存活了下来?这些疤痕形成的时间很长,且时间不一,因为有些旧的疤痕已经泛白,有些却是新的伤口,颜色嫩红鲜艳,那些疤痕在他第一次掠夺她的营地时,一定才刚刚结痂。
“你现在明白了吧?” “不,”舞蛇说,“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突然不说话,深锁着眉头,“你该不会是医生吧?”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否则她应该会认识他,至少也会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而且,梦蛇的毒液跟其他毒蛇的毒液一样,在医生体内都不会产生任何反应。 她想不透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内,使用这么多梦蛇的毒液。因为不论这个男人是谁,或是他的职业是什么,一般人的身体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