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宝,天下只有一个,决计不致于瞧错,或是另有一个。他见到此盆,不由得触忆起许多旧事,感情激动之下,隐隐掉下泪来。但他倒底是十分机警沉着之士,登时又极力抑制自己,好不容易才恢复平静。罗廷玉极迅速的收摄心神,恢复常态,这才回头观望。见到那个紫盆,略露讶色,道:“好纯的色彩,定是极珍贵之物,让我瞧瞧。”杨师道交给他,道:“天下间那里有如此轻的土质呢?这真是令人不可思议之事。”罗廷玉随口道:“外国或者有之,但中土各处土质,却绝无如此轻的。”他开始极仔细地监赏,又佯作寻思般仰天闭目,最后说道:“识得此器之人,天下只怕找不出几个。”如烟喜道:“那么罗先生居然认得了?”罗廷玉摇头道:“正因在下认不出来,遍思所曾阅过的典籍,又记不起有这么一件异物,所以胆敢断定说,天下间识得此物者,寥寥无几。”如烟甚感失望,道:“连你也不识得此物名称来历,恐怕永远也不能考证出来了。”罗廷玉道:“这也不然,将来我一定能查出此物来,自当尽快奉告。日下至少晓得一点,就是此器年代极古,而且不是中国所出。恐怕是千百年前外国进贡的宝物。”其实他心中知道得十分清楚,这个紫盆乃是唐代会昌元年,渤海进贡的宝物。杜阳杂编上记载得有,他罗廷玉自小即时时赏玩,乃是翠华城百载以来最珍贵的几件宝物之一。罗廷玉嘱她小心藏放,以免损毁。如烟笑道:“你大可放心,这是我表舅父心爱之物,一向放在他房间中。刚才他老人家听说你博识瓷器,所以嘱我□来,同你请教。”罗廷玉讶道:“原来令表舅父老人家在此,我们这些晚辈,理台晋谒请安才是。”如烟笑一笑,道:“他老人家生性爱静,从不见客。这一年足不下楼,乃是真真正正的高人隐士。”罗廷玉哦一声,道:“听姑娘这么说,在下更增敬慕之心,可惜没法子瞻仰颜色。如此高人雅士,交臂失之,殊为可惜!”他停歇一下,又问道:“他老人家高性大名,总可以见示吧?”如烟道:“他性严,字沧波,心地慈祥之极……”罗廷玉心头又是一震,但表面上丝毫不露神色,笑道:“如此雅逸之人,当然不比凡夫俗子有贪忍之心,是以你会觉得他老人家特别慈祥。”他抱着那个渤海紫盆,摩挲再三,这才还给如烟,道:“那么你先送回去,并且向令表舅父转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