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会不会害苦了人呢!”龚侠怀这句话是有感而发,但随即醒悟到自己不该把这种看法传达给他的门人知道,生怕这消沉的想法会影响他们,连忙加了一句:“我这叫曾经沧海变唠叨,是听不得的、学不得的。星五不是娶了弟妹,乐也融融吗?出外的人有家可回,那是天大的福气呢。就算是在江湖上的好汉,又有哪个不喜欢世间标致的女子……”就在这时,长街的尽头,咿呀一声,一扇门打开了,一个曼妙的女子盈盈步了出来,怀里还抱了个曼妙的婴孩。妇人曼妙,是因为她走在雪意的长街上,美目如画,步履轻盈;婴孩曼妙,是因为裹着色彩悦目的厚祆,加上婴孩微微挣动,构成一幅优美和谐的图画。也许,在龚侠怀、朱星五、杜小星、蔡忍坚的眼里,更曼妙的是小妇人微微掀开的右衽。那婴孩大概是在吮吸着妇人的乳房吧?这秀小的乳房大概是因为走动而不是因为雪寒而颤动吧?不知怎么的,这秀气的乳房就像是一杯暖的雪,让在寒意中的江湖男子忍不住看了又看、望了又望。妇人并不怎么注意他们,盈盈走过。背后跟着个又老又驼的仆役,推着一架木头拖车。当妇人掠过他们一行四人的时候,四个男子中至少有三个心里正巴不得自己可以马上投胎。投胎转世作那妇人怀里的婴孩。可是只有一人不如是想。这人当然就是龚侠怀。“那么好看的乳房!”龚侠怀居然还朗声说,“可是除了钟夫人,谁还能够在寒冬街头里不畏冷来喂奶?”他如见着老朋友似的笑道:“千疮百孔,你今回可真是牺牲色相赔老本了!”那妇人一听,完全变了脸。然后她做了一件事。她竟把襁褓中的婴儿,向龚侠怀扔了过来。然后她尖嘶了一声。这一声尖嘶,就像一只酣睡中的猫,忽然被人踩了一脚。她尖嘶的时候身子就开始旋动。旋动的时候黑发全披散下来,胸襟半敞,她肤色极白、发色极黑,旋舞出一种极其凄艳的杀气来。而在同时间,她发放了她的暗器。五十七枚。有的淬毒、有的不淬毒。有的一排七支,有的只有半截。有的细如眉睫,有的比手臂还粗。圆形、方形、梭形、三尖八角的都有,有的在迅射中根本让人抓不到任何形状。有的尖啸而且急嘶着。有的无声无息。有的绽放出刺目的蓝光,有的简直是透明的。五十六枚暗器,全钉向龚侠怀。她的目标只是龚侠怀。她的敌手也只有龚侠怀。这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