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更难。”据他说,南海有一种名叫海蛭的鱼,性喜吸血,尤其是含有奇毒的脓血。要能捉到一尾海蛭,放在晏荷影的足背上,一样可以拔毒。不过,此法他也只在古医书上看到过,至于南海中有没有海蛭,那就不得而知了。另外,晏荷影足上的毒性,虽被天心风玉膏及碧竹清凉散一时压住了,但要是一月内仍无法拔净,她就会毒气攻心,全身溃烂而死。
他这番话,令尹、晏二人都不禁皱眉。“不过……这事换了别人只能徒呼奈何,可……”简本意味深长地瞟了攒眉苦思的尹延年一眼,“公子你却也许有法可想?好了,要没其他事,老夫这就告辞了。”抬脚就往门外走,而小童早收拾好了医箱,跟在他身后。尹延年忙举步相随,送他下楼。片刻回房,见晏荷影正愁眉深锁,遂笑道:“哈,是哪个不识相的,敢欠了我们大小姐的十吊铜钿不还,惹她上火?”
她心境正坏得不行,被他插科打诨的一岔,不由得粲然一笑,但却瞪眼道:“笑?有什么可笑的?人家马上就要死了,你倒好,还笑得这么开心。哼,我一死,倒要瞧瞧,你的那五十两镖银却找谁要去?”
尹延年悠然道:“好好的,你怎么会死?南海不是还有海蛭,正眼巴巴地等着要吸你的毒血吗?”晏荷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种老恶人说的疯话,你也信?”
“那不是疯话,既然他能一眼就看穿异毒的来历,和你曾内服外敷的药,那就证实了海蛭的确是治你毒伤的唯一良方。”尹延年认真地道。
晏荷影心服口不服地道:“莫非我跟你要去的地方又多了一个,连富春江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又要去那个鬼南海?”
尹延年扫了眼扔在地下的雪白软缎,搭在椅上的雪白丝缎,弃在椅中的雪白褥垫,及连碰都没碰一下便丢弃了的定窑茶盏,目光闪烁:“这也好啊,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能到海中去逛一逛,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放心,这趟南海之行就算是奴才的额外孝敬,不会要主子您再加付镖银的。况汉贾谊在《服鸟赋》中曾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忧喜同门兮,吉凶同域。’这世上的事,祸祸福福,原也难说得紧,这趟南海之行,说不定正有一个大大的福气,在等着你我呢!说来我倒是托了明弟的福,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