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站起身,向破军辞行。破军也没有挽留的意思,他说道:“方才我闻到风里有些水气,只怕要有场暴风雨。这海上天气变化无常,雨来得也快,太子也早点回去馆舍为好。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见破军称自己做太子,建文倒有些不好意思:“我如今流落海外,居无定所,太子什么的是不敢称的,大哥若不嫌弃,还是兄弟相称更为便当。”破军微微笑道:“那好,愚兄我痴长你几岁,就不多谦让了。”七里望向铜雀,想问他怎么自己睡一觉工夫,俩人居然开始以兄弟相称了。铜雀放下茶杯,也拍拍屁股站起来,并未向七里解释,倒是对着破军一揖到地:“多谢大王允诺赠送修船木材之事,那么老夫明日就去同老何商量商量怎生取用?”铜雀很少对人施此大礼,破军颇有些受宠若惊,赶紧上前搀扶:“老先生何必如此多礼,既然我破军说了船厂里的木料随便取用,贵方大可将蓬莱的船厂当做是自家的。我家库里最不缺少造船的大木料,不要说一艘青龙船,便是再来十条二十条,我蓬莱也供应得起。明日老先生随意取用便是。”建文忍不住轻轻“哼”了声,然后悄悄挪到七里旁边,讪笑着小声说道:“你刚睡着时,破军答应给咱们白白修船,一文不要,铜雀作揖估计是怕破军反悔了,想着把这事敲实。这老人家哪里是在谢破军,分明是在谢钱呢。”七里也压低声音问建文:“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破军不是郑提督的人?怎么不抓你?你们怎么就和好了?破军为何答应白给我们修船?他下面要如何?是放我们走,还是会把我们软禁起来?”七里连珠炮地问出一串问题,建文没法一一回答,就说道:“你且不要问了,待会路上我慢慢告诉你。”窗外一阵劲风吹入,冷得人一打哆嗦。接着是更加浓重的水气,水气又引来雷声,“轰隆隆”地在远处天上闷响。见雨真要下起来,三个人赶紧告辞,破军本想派两个亲兵撑伞送他们回去,铜雀说知道馆舍在哪里,这距离快走几步就好,只要了只灯笼。破军将他们送到柏舟厅外,直到看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不远的街巷深处。
三个人快步走着,雨开始零零星星落了点,满街的猫咪都没了踪影,大概都去各处屋檐下躲雨了,偶然屋脊上会有猫影快速奔过。“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路上三个人只是赶路,谁也没有说话,见离柏舟厅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