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忽然溜出家门去找贝拉蒙老爷,换作别的时候贝拉蒙老爷肯定是求之不得,赶快把这位前来寻求安慰的寂寞女人引进卧室里去……可如今岛上都传遍了,那是新任教皇的女人!
就算是教皇玩腻的女人,那也还是教皇的女人!给贝拉蒙老爷一万个色胆,他也不敢在这种问题上犯错误。
他死死地抵住房门,哀求说:“夫人您千万不要再这样了,如我这样孤苦的鳏夫,只求和我那愚蠢的儿子安静地过完此生,怎敢对您这样尊贵的夫人有非分之想,求您放过我们父子吧!”
最后还是西泽尔找了过来,默默地拉走了母亲。
真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几个月前他们还被人视为草芥,任人践踏,此刻他们却享受最高等级的礼遇返回了这座曾经驱逐他们的城市。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么?没有掌握权力的时候你就被人欺负,掌握了权力你就被人惧怕,从来没有中间的状态。
西泽尔再度回想起那个男人的话,如果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糟糕,你是不是宁愿弄脏自己的手也要握住权力?
“哥哥哥哥,翡冷翠会有冰激凌么?会有巧克力糖么?”阿黛尔缠着他问东问西。
这个自小长在克里特岛的女孩只听说过冰激凌和巧克力糖这两种美妙的食物,却从没吃过。在克里特岛,即便是贝拉蒙家的零食,也不过是蜂蜜和麦芽糖。
“有冰激凌也有巧克力糖,但是不能多吃,多吃会有虫牙。”西泽尔轻声地抚慰着妹妹。
记忆里他是吃过那两种食物的,很甜很好吃,但具体是什么味道,他也早已忘记了。
接车的人早已到达月台。一位相当体面的管家为首,训练有素的女仆们跟在后面。翡冷翠那边发来的电报上早就说好了,他们的生活有专人安排,不用做任何的准备。
“先生,行李就这么多么?”管家数完行李后跟西泽尔做确认。
这个男孩虽然只有七岁,却是这个三口之家的主人,因为除了他没人能做主。至于他那高高在上的父亲,从法律上说跟这个家庭并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