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竟与那柳青开始猜拳行令了。白玉堂却黯然无语,没有介入到热闹中去。穆桂英笑问:“白玉堂,如何有些闷闷不乐?或是即刻分别,动了离别之情?”白玉堂淡然笑道:“海内存知己,白玉堂并非儿女共沽巾的性格。”他看着穆桂英,目光渐渐有些凄然了:“穆元帅,不知道我能不能说破一件事?”穆桂英目光平静地看着白玉堂,好像一切事情都会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微笑着问道:“你想说破什么?”白玉堂的目光突然有些黯然神伤了。他望着穆桂英那一头如雪的白发,感慨她果然老了。这位让辽人魂飞魄散,让天下景仰,让自己高山仰止的巾帼英雄,真的老了呀。白玉堂知道,自己一旦说出那个秘密,便会瞬间摧毁穆桂英心中那道隐秘的防线。念及至此,他心头一阵酸楚,他不曾开口,却已经知道自己的声音哽咽了。穆桂英看着白玉堂,笑道:“白玉堂,你是个聪明人。或许这涿州城里还有什么秘密被你看破了?你不妨说出来吧。”白玉堂长叹一声:“我还是……不说了吧。”众人都静了下来,哑然无语地望着白玉堂与穆桂英。白玉堂想说破的是什么?或如穆桂英所说,涿州城里还能有什么秘密?穆桂英静静地笑了:“白玉堂,你说吧。”穆桂英如炬的目光,白玉堂却不好对接。白玉堂叹道:“好吧。那我就说了。穆元帅,今日分别,不知何时再见。我们真的想拜别一下杨元帅。”众人听罢,纷纷点头称是。他们来涿州城里好几天了,除却杨元帅与他们隔着幛幔的那次对话,杨元帅还不曾出面请他们吃过一顿酒呢。此事无论怎么讲,也确有些不近情理呢。穆桂英看了看众人,摇头说道:“此事还是免谈了。不瞒诸位,杨元帅身体有疾,一直未愈。此次剿灭辽国死士,诸位都有功劳。若有可能,杨元帅定会出面,请大家吃一顿酒席。诸位的心意我代杨元帅心领了。我今日索性就破例一次军令,饮一杯酒,代杨元帅谢过诸位了。”说罢,穆桂英便端起了一杯酒。众人都端起了酒杯。
只有一个人没有端杯。白玉堂。穆桂英笑道:“白玉堂,你如何不端杯呢?”白玉堂凄然看着穆桂英:“穆元帅不必再瞒。杨元帅已经不在了。若说得直白,杨元帅已经故去了。”举座皆惊。谁的酒杯也脱手落地了,响起了清脆的碎裂声。像一阵疾风,倏地吹去了穆桂英慈祥的微笑。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