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放下了羽衣,将它展开。它轻得像一抹月光,在他手上跳跃,时刻想要飞起,无论如何也不像是金属打造成的。木大师带着几分惊诧的神色问:“一千年来,都有河络想要借助机械或魔法的力量自由飞行,但无人成功——你要挑战飞行吗?”釜大师万胡点了点头:“很精巧,只是一味地追求外形,未必能得飞行的灵魂。你既然带了这件作品来,想必一定知道卷云部的铁大师季遂研究飞翔术多年,他的白银羽衣契合了什么系的魔法吧?”“契合了……契合了……”沙蛤彻底卡住了。他像多年前面对火炉嬷嬷的考试那样,陷入一个前进不能、后退不能的通道里。“不,不需要回答。”釜大师说。“来试试吧。”“嗯嗯。”东莫说。沙蛤低头看了眼自己鼓起的肚皮,他熟悉自己因贪吃而变形的身材,整座火环城最不适合演示羽衣的居民一定就是他。沙蛤咬着牙开始往身上套那件羽衣。羽衣轻得似乎没有重量,沙蛤却觉得肩膀上沉甸甸的,他知道自己背负着阿瞳和师夷的双重梦想。金属凉得有些刺骨,尺寸不很合身,肚子上的绑带尤其紧,沙蛤不知道应该把带子勒在肚脐上边,还是挪到下边,但不管他怎么摆弄,小腹总是要被勒成两半,沉甸甸地坠在下面。好不容易将羽衣弄好,沙蛤张开了双臂,举起羽翼。四周摇曳的灯笼火光变得有些暗淡,全场寂静,拥挤在平台下的河络们紧张地看着他,但沙蛤更紧张。这时候,他才想起,阿瞳并未给他留下使用说明。一滴汗水顺着他的腮帮子流了下来。他屏气凝神,开始拍打双臂,风从羽翼下穿过,冰冷的金属抓住了他的脊梁,将他向上抬升。沙蛤感受到了那股力量,他拼命地舞动胳膊,双脚腾空了——他飞起来两尺多高,但随即又重重地落回了高台。沙蛤又试了一次,这一次他连两脚离地都做不到了。
他试了一次又一次,累得满脸通红,汗流浃背。东莫大师看着他的目光从鼓励到失望,再到安慰、到同情。高台下的哄笑声终于传到了沙蛤的耳朵里,他的胳膊一下子重如铁石,落地时还把自己绊了一跤。沙蛤沮丧地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才慢慢地爬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败。他不敢抬头看其他人的表情,转过身抓住扶梯的把手开始向下爬。一串眼泪突然掉到了他胖乎乎的手背上。沙蛤哭了。阿瞳的失败全都是因为他,因为他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