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体,刻意麻木自己的神经。虽然他知道最终这做法是不会有用的,但他还是希望能坚持更长的时间,这种下意识可能就是意志力坚强者骨子里的抗性。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周围的人都已经坐在了原本以为不需要坐的椅子上。除了香茶,下人还送上了点心,这么长的时间就是站在旁边看都会觉得又累又饿。
裴盛依旧在坚持,虽然还是一动不动,眼皮耷拉,但是他脸上的汗水开始流挂下来。这种自然的生理反应是没有办法阻止的,由此可见他已经承受得非常辛苦。
“给他灌饿食。”费全觉得需要加料了。四个多时辰,能忍受这么久的受刑者少之又少。他承认自己面对的是个很不一般的受刑者,他也自信自己只要继续下去,再不一般的受刑者都会屈服。但是为了能在齐王和几位大人面前表现一番,他决定加料,尽快了结这件事情。
灌下去的饿食很少,因为不是为了让裴盛吃饱,而是要让他更饿。饿食灌下去之后才半个时辰,裴盛耷拉的眼皮再次翻起,圆睁的眼睛开始充血。脸色虽然没有涨红,却是在短时间内变得苍白,而且白里透青。流挂的汗水变成大颗大颗地直接滴落,脸上的、脖子上的紫色经脉全凸暴了出来,原来控制得很好的气息也开始沉重混乱起来。
没人能体会到裴盛此时的痛苦,疲劳已经让身体有种四分五裂的感觉,而饥饿感又被强烈地提起,就仿佛有一股滚烫的油从腹中滚动到喉咙口,再从喉咙口直冲到大脑。而这两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剧烈,他已经提前进入了十八层地狱的磨难之中。
即便加大了饿刑的力度,这场刑审外表看来依旧是波澜不惊,这可能是他们见过的最为文明、最不血腥的刑审。所以依旧能悠闲地围观,并且毫无负担地喝茶吃东西。
现场除了费全、蔡复庆几个施刑者外,可能就只有卜福能意识到这种刑法的惨烈。所以当饿刑的力度加大了,他主动走到裴盛面前关心了一下裴盛的状态。裴盛圆睁着血红的眼睛,透过散挂在额前的乱发盯着卜福。这眼神是空洞的、绝望的,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看卜福身体的哪一个部位,或者他什么都没看,睁大了眼睛只是为了舒缓身体的痛苦。
蔡复庆见卜福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