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却回头不放心地望向韩锷,不知他与那小孩儿却是怎生躲避。韩锷却把小计一把拉到自己身前,一手执辔,一手向车边一拨,已拨起了他那车上卷着的旗。他一抖手,那旗儿就迎风一展,只见那旗帜飘荡之下,他反手挥舞,射来的大多数箭都已被他旗帜卷落。
只见羌戎中领帅之人却“咦”了一声,见他这手以旗挡箭的手段极高,一挥手,那凝立着的千五百余骑人马中,已有立在他身边的数十骑锋锐已潮水般被纵马持刀,涌了上来。韩锷见敌势已动,一声长叫,斑骓就嘶鸣一声。韩锷一手抓住小计,往空中一抛,一把就抛在了那斑骓背上,低喝了声:“走!”然后他一声长啸:“告诉将军,援军已到,叫他再片刻,且看我先破敌锋锐!”他这一句话却是用羌戎中通用的羌语杂着汉话说的。他苦居天水大半年,无事时倒也学了些羌戎语。余小计当初还只道他闷极无聊,却不道他原来早有打算。他在马上回头看了锷哥一眼:锷哥,原来毕竟还是以天下为念的,难怪那天水老者爱跟他谈兵呢。他回眼之下,只见韩锷标标挺挺的立在车上,虽身材削瘦,却自有种说不出的伟岸。只见韩锷一抖缰辔,竟拉得那两匹马儿于狂奔中立时止住。然后,他一回身,人已钉立在车尾,直面追兵,面上一片青白。他伸手按住腰间之剑,直视那卷蓬般涌来的百余锋骑,凝立不动。
那赶来的人马当前的十余骑转眼间距他已不过数十步,只听韩锷一声长叫道:“我是长安天子使——”
“凡近我二十步者,杀无赦!”
他这句话却是用汉话喊的——他于语言本无天赋,羌戎话原学得不熟。一到话多时,就只有用汉话嚷了。那边汉军营寨中人早已望见了他们,听到他这一句,却热血一涌:好有二十多年了,就没再见过天子使者这般威严的气派。羌戎人那领先追至的十余骑个个人强马悍,根本没注意听他说什么,转眼已奔入距韩锷二十步之内。韩锷知不能再等,务必先挫其锋锐。忽一声长啸,人已在车上飞跃而起,他身形窜起得极低,竟似贴地掠飞。小计在纵马狂奔之时,犹惦计着他,扭腰回看。只见韩锷的身形平展,如贴在草尖一般,转眼已飞扑至那十余骑跟前。他取势过低,那十余骑悍戎各挥刀剑,要斩他却有些够不到。接着韩锷一声低叫,手里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