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锷近日来悟得的新作。可这样的招术,他这数日所得,不过三数招而已,真抗得住那来人渊沉海阔般的修为吗?
那人“咦”了一声,口里却沉沉道:“我跟了你数日了,看来我所料不错,如果现在不杀你,再假你些时日,只怕要杀你就大费周章了。”
韩锷一剑反击得手,身子却向后跃出,他情知那人已有必杀之心,那凭什么自己反要送上门来给他杀?他接下来的选择的居然是:逃!
于逃逸之际,只怕那人厚如城池的防备或可小小疏露——韩锷也不敢真的有此奢愿,但起码,可以把那人带得离小计尽量远上一点。他照护小计以来,还从未有一次如这般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受。
他身子一纵即退。韩锷就算剑术上修为还不足以翘楚宇内,但“踏歌步”在他苦习之下,实已足以侪身技击一道内提纵之术的顶尖好手之列。只见他身形劲捷,在草尖树杪掠过,有如渡枝寒雀,别海惊鸿。猱形鹤式,当真不愧他曾获得的“山猿海鹤”之称。
那人似也没料到韩锷生性如此劲疾,却会逢险而退。他一愕即追,两人身形从小计身边飞快掠过,那人本可抓住小计以要胁韩锷的,这么做易如反掌,但如韩锷所料定,他根本不屑为此——在杀了自己之前,他是不会对小计怎么样的。
小计眼看着那两条人影飞也似的在自己眼前渐远渐失了,心里急得仿佛把心都提到了嗓子口。他张了张口,喊了声:“锷哥……”却又怕于此紧急之即让韩锷分神,马上缩口不喊。翻身上马,跟着那人的身影追去。
那马儿虽为良驹,无惧山路,无奈韩锷所逃之路专向险僻处行去。小计跟着前行里许,转过了一个山谷,只见一片突兀兀、恶狠狠的怪崖横了过来。那崖崖高百丈,生在路边。韩锷忽然弃路一拐,直向那山崖脚扑去,这一扑,岂非是自寻死路?那追的人似乎也有此感想,喉中低笑了一声,却见韩锷身子已窜到崖底,接着向上一窜,人竟已攀上了那几乎直立的崖上。他手足并用,轻如猿猱——到这时才可见出他从小山居修习而来的腾跃之术的功底。他竟似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可随意控制一般,全身没有一块多余的肌肉在不必要动时去动,也不多费出一丝一毫的力气。
小计奔到崖下,马儿已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