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延龄感慨道:“说到底,这次是朝中所有人联合起来针对家父,针对李尚书。也是趁着家父染病,李尚书人在西北,朝中无人理事的情况下,想借此良机,让他们彻底不能再参与到大明朝堂事务的决策中去。”
庞顷道:“马文升搞的始终是上不得台面的事,但要真是王恕从中作梗,那要面对的麻烦只会更大。”
“那庞先生认为,如果有人要展开对家父的攻讦,应该从哪方面入手呢?”张延龄请教道,“究竟是万和寺石函里的镇魇之物,还是过往家父犯下的错误,再或是……”
“破绽一定出现在先皇身上!”
庞顷略一思索便笃定地道,“令尊给先皇治病,本身就是绕过太医院的僭越之举,以此作为攻讦的理由,可能是撼动令尊朝中地位最有效的手段。”
“有道理。”
张延龄点头道,“但如果要以先皇的事为切入点,就必须有人对陛下施压,此人必须是能让陛下为之屈从,不得不如此做之人……”
“太皇太后?……她会这么做吗?我怎么不觉得呢?”
庞顷作为李孜省的幕宾,熟稔朝事,总是能顺着张延龄的话,找出问题的关键点。
想要让朱祐樘以成化帝临终治病之事来找张峦这个国丈的麻烦,就必须得有人施压,否则朱祐樘根本就懒得理会。
如果是周太后主动提出此事,皇帝将不得不重新审视。
毕竟皇帝需要确保皇位传承的正统性,而眼下能决定这一切的,显然不是那个深居后宫什么事都不管的王太后,一定是朱祐樘那长居清宁宫的皇祖母。
但周太后跟张峦的关系非常好……如此一来,朝中大臣要以成化帝治病有误为由,找张峦的麻烦,此路很难行得通。
庞顷随即又道:“会不会从太医院留存的医案来做文章呢?令尊当初执掌太医院,把太医院中不少人都给比了下去,当时我家道爷在背后也出了不少力气,让很多人失去先皇信任,如果太医院的人都站在一道攻讦的话……”
要是从上而下施压这条路行不通,就得找“专业人士”来论证张峦只是个神棍,本身并不具备治病救人的能力,却非要给成化帝治病,最终导致成化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