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是拍马也及不上他的。与其这样,以后倒不如直来直往的好。
回到家,眉林熬了草药喝下,除了那从喉咙一路滑到胃部的温暖以及苦涩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反应。疼,还是分筋错骨、万针钻心的疼,即便这么多年已经熟悉了,却并没有因此而变成习惯。
力气在一点点失去,内力却越来越澎湃,鼓胀着因毒发而变得脆弱的经脉,似乎随时都会喷薄而出,将她撕成碎片。
她一直知道内力恢复得蹊跷,但没想到有一天它也能变得致命。
颤抖着手抓住近旁的东西,她站起,还没缓过气,胸口一阵翻腾,“哇”的一下,刚刚喝下的药又全部倾倒了出来。本来就药味弥漫的厨房味道更深了一重。
眉林掏出手绢,擦去口鼻上残留的汁液,定了定神,然后走到水缸边舀冷水漱口。
再出现在慕容璟和面前,她已将自己整理得干干净净,除了脸色不好外,并不能看出什么。慕容璟和既然问过她一次,没有得到答复,便也不会再问。
就这样过了两日,到得第三日时,眉林终于支持不住,在慕容璟和面前晕了过去。
醒来时,一眼看到他皱着的眉头,她也没解释什么,自去喝了两口冷水,让精神稍稍振作起来。
“我照顾不过来你……”回来时,她开门见山地说,顿了下,又道,“你说个可靠的地方,我送你去。”说这话时,心中突然一阵难受。原来就算她想养他一辈子,就算他愿意让她养,也是不行的。
慕容璟和静静地看着她在短短两天内急骤消瘦下去的面庞,慢慢地问:“扔掉我,你欲去何处?”
眉林的心窝被“扔掉”两字刺得一缩,但这个时候已不想去计较,深吸口气,勉强平稳了气息,她苦笑,“走哪儿算哪儿。”她本打算长居此地,奈何熬不过毒发之苦,只能四处走走,看能不能寻到解毒之法,哪怕是能缓解一点疼痛也是好的。
慕容璟和沉默下来,目光从她脸上移向窗外,看远山横翠,间杂褐黄醉红,半晌,淡淡道:“你若嫌我累赘,自去便是,何必管我。”
眉林怔了下,她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按他以前的脾气,如果还用得着她,只怕是用威胁,而不是说这样负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