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怕也认定他是洞庭派有史以来最不像话的门人。
“你干脆拜我为师吧!”曾宪子道。沈瑄不允。“是了是了,”曾宪子恍然大悟,“你终归是沈家的传人,还是好好练你爷爷的功夫!”
《江海不系舟》最后附有两页歌诀,看来与前面的毫不相干。沈瑄和曾宪子讨论了好几日,也没得出结果,最后曾宪子说这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内功心诀,倒像是剑法。
自从搬到小岛后面,沈瑄就极少见到印月。一来印月过惯了深居简出的日子,不搭理外人,二来沈瑄也不想看见她那张酷似蒋灵骞的脸,怕徒然引起伤心。沈瑄偶尔路过水月庵,会听见印月在里面弹琴。他逃到这无根岛上来时,琴不在身边,许久不弹,十分技痒。想问印月借来弄曲,可又不敢。印月的琴技算不得高明,弹来弹去就是几首梵音咒,当真心如止水。可是这一天,沈瑄突然听到了一曲《长相思》!
印月的歌声很细弱,颤音从丝弦锐声的罅缝中流露,一声一声地倾吐幽怨。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当日在洞庭湖畔,叶清尘也唱过一曲《长相思》来着。这是为什么?还有那一日曾宪子在水月庵门口说的话……
“清尘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过你么?”曾宪子道。沈瑄摇摇头。
曾宪子叹道:“是不好说。他都不告诉你,我也不能告诉你。再过三年他就回来了,一切走着瞧。”
第二日,曾宪子就搬回一架古琴,问沈瑄要不要弹,却是他向印月借的。沈瑄原以为曾宪子和印月水火不容,没想到印月倒很给曾宪子面子。曾宪子一向她开口,她立刻就答应了。
沈瑄把琴摆在海滩上,一曲一曲地弹着,就像在天台山上那个梦一样的夜晚,他为离儿弹了整整一夜的琴,直到月亮沉到西边的幽谷里。
那《五湖烟霞引》他早已弹得很好。曾宪子捋着胡须,像叶清尘一样听得如痴如醉。三天之后,他忽然捡起一根树枝,跟着沈瑄的琴韵,慢慢比画起来。沈瑄大吃一惊,因为曾宪子的剑法跟琴谱上表明的十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