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另一个好处是他们谁都不信任我,但我也什么都干不出来。”唐方诧道:“那么温若红……”花点月道:“他无野心、也无此志,只不过,人在江湖,由不得他!”唐方冷然道:“真正拿得起、放得下,有原则、有良心,够定力、够胆色的人,是没‘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的!”花点月静了半晌,然后才倦乏的道:“可惜我只是个残废:脚不能行、目不能视,如果我不甘于受人利用,那么连活下去都成问题。”唐方截道:“这样活下去,岂不是跟死没有分别。你不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是个残废的!现在你自认为是,我才看得出来:难得你一身好本领,骨头却恁地轻!”花点月一震。他既没有暴怒,也没有伤情。他脸上只有一种掩抑不住的倦意。又残又艳。唐方也觉得自己的话是太重了些了,于是说,“花大当家,在这里,你是我最谈得来的朋友,我从不当你是残废的,坦白说,你不说我也看不出来,但你自己却把自己当成个废物,我觉得很可惜。”“我还不能算是废物。”花点月笑了:“至少,我还拦着你,使你救不得你的朋友。”“你不是废物,因为你也可以不拦着我,让我去救我的朋友。”“你一定要救你的朋友?”“因为他救了我。”“——要是他不曾救过你呢?”“只要是我真正的朋友,我都救——”唐方大剌剌也大大方方的说,“如果你有一天遇难,我也会救你。”花点月笑了,微笑掀动了他残而艳的风姿:“好,希望有一天,你能救得了我——能有幸为你所救。”唐方笑了。清风徐来。有花香、有酒意、有一些情怀……既恬,又倦。乘着醉意,唐方已有点分不清是夜的寂静还是人的寂寞。外面的杀伐怎么都止息了?“你常常唱歌,唱的是什么?”花点月恬恬倦倦的说,“我看不清楚,但耳朵却很好。”
唐方笑意可掬也醉意可掬的轻唱了一段:“郎住一乡妹一乡,山高水深路头长;有朝一日山水变,但愿两乡变一乡。”她的歌声清得要比清风还清、凉风还凉。唱完便笑着说:“真是一厢情愿的歌,是不是?”花点月彷佛还没听够,侧看耳,还在细细品尝似的,良久才喟然道:“听说你跟萧秋水萧大侠是一对儿?”夜那么的黑,只要在黑暗里行上一阵子,整个人就像给浸透了一般,可是唐方脸上还是喜孜孜的、白生生的。“他呀。”唐方说到心都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