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乎被马蹄声惊动,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交握的双手绞得更紧!她猛地抬起头,帷帽垂纱晃动间,沈砚敏锐地捕捉到她帷帽下飞快掠过的目光:那目光扫过他们这群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逃亡者,如同受惊的小鹿撞入密林深处,充满了慌乱、无措,以及一种近乎本能的、想要立刻逃离此地的巨大恐惧!
社恐!
温晚舟!
沈砚一下子确认了她的身份。他立刻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温和,驱散那份无形的压迫感……
“温姑娘?在下沈砚,与顾雪蓑先生同行……可是先生传讯,请姑娘在此接应?”
听到“顾雪蓑”三个字,温晚舟紧绷的身体才极其轻微地松弛了一点点。她飞快地点了下头,帷帽垂纱晃动,声音隔着轻纱传来,细若蚊呐,带着明显的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要耗尽她莫大的勇气!
“是……是!顾先生……船……船小,一次……只能过……过几人!”
她语速极快,几乎不成句,说完最后一个字,仿佛完成了什么艰巨任务,立刻又低下头去,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绣满金线的鞋尖,仿佛那里藏着另一个安全的世界。
“一次几人?”赫兰·银灯也跳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到江边,看着那艘精致的单桅船,又看看身后几十号人和马匹,浓眉紧锁,“这得渡到猴年马月!后面追兵随时可能扑上来!我们没时间磨蹭!”
她急躁地跺了跺脚,溅起一片水花。
温晚舟的身体又是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几乎要缩进船舱里去。她交握的双手用力得指节泛出青白,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纸…纸兵…可…可搭浮桥…但…但是…”她似乎想解释什么,却又被巨大的社交恐惧死死扼住了喉咙,急得呼吸都急促起来,“……很……很危险……”
“纸兵搭桥?”赫兰·银灯铜铃般的眼睛瞬间瞪圆了,满脸的难以置信,“就靠这些破纸片片?能在这鬼门关搭桥?开什么玩笑!”
她指着江中那奔腾咆哮、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浊浪,声音拔得更高了。
“赫兰!”沈砚沉声喝止了急躁的她。
沈砚清晰地看到,在赫兰大声质疑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