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缇骑尴尬地干笑两声,搓着手说道:“太子此言差矣,小人也是上命所差,身不由己。”建文“哼”了一声,转身去看趴在甲板上吐水的腾格斯。“大哥,要不把他们拿下?这功劳可就是咱们独占了。”随从的小锦衣卫看腾格斯吐得昏天黑地,七里身体带伤战力有限,建文又手无缚鸡之力,动了贪欲。沈缇骑憋着嘴瞪了他一下,低声说道:“傻小子,现在周围都是破军的人,一不小心命都没了。眼看郑提督要到了,待会儿肯定和小郎君打起来。咱们两头下注,若是郑提督赢了,咱们把这三人送去郑提督那里;若是小郎君赢了,咱们送回去也不吃亏。再说了,玉玺的下落也要问清楚。”“那……那李千户的死……”“他自家和倭人争功被杀了,形势那么乱,谁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讲,这事就算过去了。”说罢,沈缇骑站到建文身边,咳嗽两声引起对方注意,这次点头哈腰地问道:“太子爷,小人是特地回来救您的,小人也是一番好心……只是我看芦屋舌夫那厮抢走了传国玉玺……”“沉了。”建文头也不回地冷然说道,“腾格斯只顾救我,没来得及将玉玺救出,芦屋舌夫抱着玉玺,和船一起沉了。”如果建文此时看看沈缇骑的脸,会发现他面如死灰,无比沮丧。“扑通”一声响,沈缇骑的随从锦衣卫跳进了海里,他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脱下来,整整齐齐叠好了放在甲板上。“快拉他上来!这潜下去非得淹死不可!”沈缇骑急得叫水手们去捞人,甲板上乱成一团。 关船燃烧着在蓬莱的龙头船旁沉没,判官郎君朝大明水师驶来的方向张望,只见数百艘船只的大舰队在快速逼近他的船队。由五十余艘鹰船组成的快速先头舰队排成楔形,刺破海浪高速靠拢,此时他若是命令转向撤退,整个舰队的侧翼将完全暴露在敌舰队射程内。在海上作过战的人都知道,敌前转向是多么危险,敌人只要一次齐射就足够让他的舰队崩溃。
“怎么办?撤退还是迎敌?”部下焦急地问他,这支舰队四、五千人的性命此时都握在他的手里。攥着斩马刀的手渗出汗珠,但他已没有太多时间思考。“不要转向,准备应敌!”判官郎君下了最终命令,二十一艘船只全部以船头对着来犯的大明水师,舰艏下方潜在水下的黑色铁冲角对着敌船,一旦开战,他有信心在第一次冲击消灭五十条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