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始终退不出一条通往陆地的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叫自己冷静,然后才开口:“你知道,我以为你出事的那天晚上,在想什么吗?”
江随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嗓音有克制的微沙,“我当时想,你要是出事了,我一定来陪你。可又想,难道……不是我将你逼上的绝路吗?如果不是我非要强求,如果不是我不愿意放手,你又怎么会需要那样害怕地离开。”
“那样的我,就算陪着你去死,对你来说都是负担,都没有资格吧?”
“所以我就祈祷,祈祷只要你没事,只要你活着,你平安,我做什么都可以,怎么样都可以。”
“结果真的灵验了。”他看着她,忽然笑了下,却再难掩哽意,低喃般,“阿鸢,你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庆幸。”
清甜微涩的果肉滚在口腔里,林鸢咀嚼的动作有一瞬间的迟钝。
她无可避免地承认,在听到江随当时止步,是这样的理由时,心头有细微而隐秘的颤动。
“所以林鸢,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顿了片刻,他又说,“我现在很轻松,我也没想什么的。”
又玩笑般,“当然,那时说的极乐股份的事,你随时可以接受,那不是开玩笑,那你是应得的。”
林鸢有些滞涩地咽下苹果。
她明白,江随可以这样说,她却不能这样信。
因为曾经的她,又何尝不是在故作轻松的每一个时刻,掩藏自己的喜欢和在乎。
可一份感情得不到回馈,是怎样的卑微隐忍,她体验过。
林鸢抬头。
“江随,你有没有想过,破镜其实是不会重圆的。”她狠下心,明确向他说,“就像我不会回头去找顾淮,同样的,也不会回头去找你。”
江随搁在膝盖上的手指,随着心脏的刺痛本能蜷缩,可依旧叫自己慢慢地平静下来,温和而理智地问她:“你的意思是,坏了的东西,就没有可能再修好,是吗?”
林鸢微愣,抿了抿唇,反问:“难道不是吗?”
江随深深看着她,蓦地扬唇低笑了声,有些从前的游刃有余,又仿佛莫名多了点儿成熟男人处心积虑的意味,直接换了话题,向她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