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她的尸体倒地。他说他称许她,他说他欣赏她,然而他割下她的头颅,毫不犹豫。峨眉派的队伍里,各个愤怒得红了眼睛。那个青帽遮头的娇小尼姑,哭到失声。左大人提头微笑:“可惜您的愚蠢,更让人动容。”他把视线从定澜师太的头颅上移开,看向明雪:“圣女大人,你觉得呢?”“的确愚蠢。”明雪面无表情地点头,她左手搭着右手,这样就无人能得见,她右手手心正慢慢摩挲着一枚墨玉牌。她知道,左大人已经没有耐心了。或许下一个人头就是她的,或许下下个?左大人满意地笑了,一手提头,一手执剑,扫视着诛月盟的众人。“下一个?”在一剑退许都、一剑杀定澜之后,这个明月楼凶名最盛的杀神,又笑着开口。然而满座衣冠,又有几人能称豪杰?鸦雀无声。在场的诛月盟众,有大派长老,有名门子弟,有江湖英豪,有温和的、直爽的、暴躁的,有自信的、自负的、自傲的。百千余人,人各不同。唯一相同的一点是,无人应声。南宫和看向在场的武林名宿、江湖前辈。无一人抬头。他看向武当掌教,冲平道长低眉垂眼,好像睡着了一般。他看向少林方丈,觉明和尚轻宣佛号,似乎心中正钻研佛法精义。于是他知道,或许左大人并没有说错,虽然诛月盟聚集了半个武林的高手,但好像真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他岂不是一个合格的乌合之众里的领头者?但乌合之众,亦有尊严。南宫和按住青云剑,上前一步。在立盟之时,他曾说过,誓灭明月楼。他曾承诺盟众,他必临战当先。承诺似铁,也如剑,是承担,也是前进。
南宫飞凰抓住了他的手,却被他轻轻挣开,温柔,却坚决。纵然他背负着欲望,背负着野心,纵然他有千般心思、万种筹划,然而对于剑,他至少是忠诚的。一个真正的剑客,绝不拒绝拔剑。南宫和走出人群,站在所有人之前。青衫按剑,微风拂动他的长发,在眼前飘摇,却遮不住那双璀璨如明星的眸子。剑眉之下,眸中藏剑。青云剑客准备好了。左大人,你到底有多强呢?左大人笑了,随手招了招,被点到的绿宿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他一把将人头塞在绿宿手里,不顾绿宿异样的脸色,又挥挥手示意她退下。绿宿只得一脸嫌弃地捧着定澜师太的头颅退下,饶是她再怎么伶牙俐齿,也不敢跟左大人起什么争执。他回转明月剑,站姿散漫,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