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足有四分之三的城墙,全都处在火焰的笼罩当中。
浓烟滚滚直冲天际,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灰黑色。许多云梯上的北狄铁骑,直接就被截断了后路,只能顺着云梯向上爬。
结果就是,因为没有后援,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城墙上立足。城头的守军守株待兔,长矛如林般刺向攀上城头的北狄勇士。
很快就被那些成群结队的雪渊关士兵杀死,尸体也被从城墙上丢下,淹没在烈焰之中。
尽管还有一小部分城墙可以进攻。可因为防守范围小,雪渊关的将士们,可以轻易增派人手。
就算北狄铁骑实力强大,面对数量远超于自己的守军,现在继续强行攻城,也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拓跋烈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中的马鞭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他死死盯着城墙上的战况,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拓跋烈抓着马鞭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城墙上的火海,仿佛要将那跳跃的火焰生吞活剥。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因为太过用力,马鞭的手柄竟然直接被他掰成了两半。断裂的皮革纤维裸露在外,像极了拓跋烈此刻支离破碎的尊严。
上面镶嵌的宝石,也掉在了地上,在枯黄的草丛中划出一道微弱的闪光,随即滚入草丛之中消失不见。
一个亲卫下意识地想要去捡,却被拓跋烈凶狠的眼神吓得僵在原地。
继续进攻明显是不可能的。城墙下的火势越来越猛,连站在百步外的北狄骑兵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灼热。
现在的局面,最好的选择就是先暂且退兵,等火焰熄灭了继续攻城。
拓跋烈身边的万夫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主将的脸色,欲言又止。
他知道,此刻任何建议都可能成为发泄怒火的导火索。
远处传来木材爆裂的噼啪声,几架云梯在烈焰中轰然倒塌,溅起无数火星。
拓跋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太阳穴仍在突突跳动。
毛毡跟火油再怎么耐烧,也终究有烧完的时候,总比顶着火焰强攻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