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支柱一度崩塌。
王瑾佑立于王家本阵的简陋高台之上,目光如寒潭深水,扫过下方隐隐骚动的营盘。
他身边,王璟颜深吸一口夜露浸凉的空气,低声道:
“火候差不多了,这溃退之象未有半分假象,必定骗得过那蛮酋的耳目……”
“嗯。”
王瑾佑轻轻颔首,袖袍微动,沉声道:
“传令,王氏族兵,即刻拔营后撤,做出主军动摇之态,左右两翼,依计行事,隐于预置方位,张网以待。”
命令层层下达,王家本部精锐的动作整齐而高效,阵型看似慌乱地开始向山口收缩。
王家一动,那些附庸族兵再也按捺不住,丢盔弃甲者有之,哄抢辎重者有之,更有甚者三五成群,如无头苍蝇般朝着自己认为安全的方向乱撞。
————
百峒深处,主帐。
急报入内时,嗟摩魋正自李馨怡身上抬起头,古铜色的精赤胸膛起伏着,汗水顺着狰狞的刺青滑落。
他揉捏着怀中脸色潮红的女人,狭长的眼眸眯起,一双阴鸷的眸子重重落在那山越身上。
“大王!好……好消息!”
报信的探子低垂着头,余光在那白皙粉嫩的脚丫上游走一瞬,连忙跪地叩头,鼻翼翕动,嗅着那令人意乱神迷的香气,牙关打颤,沉声道:
“王家撤兵了,丢下了一地锅灶兵盔,狼藉一片……”
帐内寂静了短短一瞬,旋即,嗟摩魋如蛮兽般暴起,只一脚踏下,一声砰然闷响,那探子连惨嚎都未及发出,骨血横飞,已然化作一滩模糊血肉。
他赤脚踩在血肉模糊的地皮上,几步冲到帐门边,掀开厚重兽皮,望向远方山影窸窣,眉心紧皱,喃喃道:
“怎么可能?我军步步退让,王家怎会这般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