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词,厅内气氛凝重如铅,王承曦沉默地听着,待两人暂歇,方才缓缓开口,轻声道:
“你二人所言,皆有道理,承俐忧在心志被夺,根基被毁,雨秋虑在当下安危,寻求转圜,皆是为家族着想,莫要伤了和气。”
他站起身,目光如电般扫过二人,低声道:
“依我看来,缴纳资材,犹如饮鸩止渴,抗命不遵,无异立见刀兵,两途皆非善策。”
王承曦走到窗前,望着天际那道仍未散尽的墨色云痕,轻叹一声,低声道:
“司徒鉴倚仗朝廷之势,王命难违,直接对抗确如以卵击石,只是全然顺从,亦非长久之道。”
他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沉声道:
“为今之计,需双管齐下,承俐,你负责清点库藏,按最大能力筹措物资,亲自督促,点齐族中心腹严加看管,以防意外。”
“雨秋立刻动用所有关系,将此事悄然间透露给郡中其他家族,不必求他们施以援手,只需让他们知晓此事,布下对朝廷的疑虑的种子即可。”
“当使外界知我王氏竭力奉诏,亦已至山穷水尽之境,务必会忧虑己身,谋寻出路。”
王承曦顿了顿,轻叹一声,目光投向揽月峰顶,开口道:
“此事关乎家族气运,非我等可轻易妄决,仲父虽在峰顶清修,参玄悟道,但事急从权,不得不惊扰出关,恭请法旨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