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真?”
张微郇手捻长须,面上含笑,似不甚在意,但这一问,便已失了先机。
王瑾佑观其神色,心下了然,他不动声色,指节于腰间储物袋上轻叩,一枚釉色莹润的青玉小瓶便现于掌中,缓声笑道:
“不敢欺瞒,晚辈略涉丹道,前些时日闭关潜修,侥幸……炼成一枚。”
“嘣——”
用来堵塞瓶口的胡桃木轻启,立时便有一缕清冽异香弥漫开来。
张微郇鼻翼微翕,眼底精芒一闪即逝,只凭这一丝药气,便知瓶中所盛,必是增寿之丹无疑。
他强抑心头躁动,面上古井无波,手掌看似随意地探出,欲拿起被王瑾佑推至案前的丹瓶,却抓了个空。
倏而抬首,但见王瑾佑唇角带笑,神情淡然,将那丹瓶置于鼻下,细细嗅着。
王瑾佑岂是贪图这散逸的些许生机之气?不过是存了心思,不欲令张微郇如此轻易得窥瓶中丹丸究竟。
须知,若一着不慎,被其立时吞服入腹,丹药即去,筹码已消,对方应付出何等代价,便再不由己定。
纵使张微郇顶着张家长老的名头,按理不至如此下作,但王瑾佑费尽心血,总共也只得三枚此丹,虽然留了两枚置于鼎中,以太阴月华蕴养,但物以稀贵,自然要表现得珍重一些。
张微郇不动声色,拈起案上茶盏浅啜一口,压下那一丝尴尬与急切,心念电转,复又开口问道:
“不知贤侄这丹药是哪一种增寿丹药?作价几何?”
王瑾佑闻言,并未急着表明丹药种类,而是拱了拱手,轻声道:
“晚辈所求,不为灵石。”
张微郇眉峰骤聚,脸上温和瞬间敛去,眸中精光微凝,只静静看着王瑾佑,等他下文。
王瑾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前辈应当知晓,现今云霞宗内斗正酣,池刹门与月璃宫于边陲之地亦是动作频频,数月前,池刹妖人滋扰数县,屠戮生灵,我王家治下亦受波及,弟子凡民死伤……不可胜数。”
他顿了顿,沉声道:
“是以,晚辈斗胆,欲向前辈……求问些许关于海域之讯息,不为旁骛,但求为我,亦为家族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