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磐石,纹丝不动。
唯有他紧握沧蛟枪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一股沉寂而澎湃的力量在血脉筋骨间悄然奔涌。
寒意刺骨,狂雪迷眼,但他的目光却越过狂舞的银絮,正随着呼吸的节奏,变得愈发炽亮、锐利。
只见他身形忽动,手中沧蛟枪发出低沉如龙吟的啸响,枪势展开,再无半分迟疑。
身形腾转挪移间,一刺如惊雷乍破,撕裂浓稠的风雪帷幕,一扫似蛰蛟摆尾,搅动凝固的寒流漩涡,一崩仿佛撼岳摧山,震荡堆积如毯的深雪,一划恍若弧光裂帛,割裂迎面扑来的霜气锋芒。
其招意圆融贯通,去尽了过往刻意模仿的痕迹,全然随心而运,挥洒由心,他不再拘泥于过去的枪术套路束缚,每一式都心随意动,每一招都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身形在方寸雪地腾挪扭转,枪影层层叠叠,与漫天飞雪缠绕交织,竟在这风雪巅峰之上,开辟出一道刚猛无俦、自成天地的领域。
汗水与消融的雪水混合,从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还未及滴下便被寒风冻结。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动作也越来越流畅自如。
随着枪势愈发圆融顺畅,一丝难以抑制的惊喜与豪情在王承颖嘴角漾开,那是跨越了藩篱、得窥崭新境界的酣畅淋漓。
枪锋撕裂空气的锐啸发出龙吟初绽的声音,每一式刺出,都在空中留下短暂凝滞的银色芒尾,如泼墨写意,每一次横扫,枪身震颤带起的无形劲风如同龙息般咆哮,搅动院落里沉寂的空气,卷起地上落叶飞旋如龙舞。
他眉峰扬起,眼神如鹰隼般锐不可当,或点或崩,枪尖激荡起的细小气旋噼啪作响,发出碎玉轻鸣。
他的脚步似动非动,身随枪走,枪借身势,步痕在青石板上若隐若现,勾勒出盘踞的游龙之形。
过往所学所见的所有枪式已在无数次生死砥砺中碾碎、熔炼、重铸,他手中演化的枪法毫无模仿的痕迹,更无固定的套数。
最后一式酝酿之时,王承颖眼中精光暴涨,额角青筋微显,牙关紧咬,全身力量凝聚于双臂与腰马之上,脸上是义无反顾的决绝。
二十载寒暑苦修的凝华,一往无前的神意彻底绽放,招式流转随心所欲,行云流水毫无滞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