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也是贵族,但毕竟是做生意的,讲究左右逢源,也很有眼色,知道今时今日的昆提良已经不是他可以轻易得罪的了,于是丝毫不提过去的事。要是只有昆提良一个人来的话,他没准还想反抗一下,可昆提良身边那个始终沉默的年轻人让他很是不安。他记得当初就是这个年轻人来酒店里叫走了昆提良,他的军徽比其他人高出一阶,是少校而非上尉。“昆提良少爷想见见艾莲姑娘。”唐璜看都不看德隆爵士,在昆提良杯中斟满烈酒,“老朋友了,你懂的,去安排一下。”这是地道的酒场老混子的架势,德隆爵士深知这种人的背景深不可测。他又看了看阿方索,机械师用那只伪装的机械右臂把玩着骰子,冷酷得像座冰山。德隆爵士心说这莫非是个杀手?阿方索就是这样,他分明是个机械师,可比唐璜给人的感觉更像杀手。“艾莲就在您面前啊,您正听着她的歌声。”德隆爵士小心翼翼地说。惴惴不安的昆提良忽然注意到了那轻柔的歌声,白衣的女孩在舞池中轻唱:I found my love in PortofinoPerchènei sogni credo ancorLo strano gioco del destinoA Portofino m'ha preso il cuorNel dolce incanto del mattinoIl mare ti ha portato a meSocchiudo gli occhiE a me vicino……那是一首用方言唱的情歌,那么温柔那么伤感,女孩的裙裾摇摆,昆提良的眼睛莹润起来。朋友们很少看见他的这一面,全都沉默了,西泽尔想起了安妮,阿方索不知道想起了谁,唐璜想起了女孩ABCDEFG……听了好一会儿昆提良才转向阿方索:“她唱的什么啊?”阿方索心说原来蛮牛根本没听懂,没听懂也能感动到这个地步,唐璜真得把情圣的头衔让给他了。他只得逐字逐句地给昆提良翻译:我在波涛菲诺找到了真爱因为在梦里我还相信命运的奇怪游戏在波涛菲诺我的心被占有在一个美丽的早晨海浪将你带到我的身边我闭上双眼在我身旁……“波涛菲诺是哪里?”唐璜问。“那是我家,”昆提良轻声说,“我家的那个岛叫波涛菲诺,我跟艾莲说过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