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僵尸长鞭撒手,凌空翻身。猝然间,满天寒星,暴雨般向白玉京撒下。白玉京剑光一卷,满天寒星忽然间就已全部没有了消息。但这时僵尸却已“砰”地撞出了后面的窗户。白玉京怎么能让他走?他身形掠起,眼角却瞥见袁紫霞竟似已吓得晕了过去。那些人就在楼下,他也不忍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是追?还是不追呢?在这一瞬间,他实在很难下决定,幸好这时他已听见了小方的声音:“什么事?”“我把她交给你……”一句话未说完,他的人已如急箭般蹿出窗子。谁知这个僵尸看来虽僵硬如木,身法却快如流星。就在白玉京微一迟疑间,他已掠出了七八丈外,人影在屋脊上一闪。白玉京追过去时,他的人已不见了。远声忽然响起鸡啼。难道他真的是僵尸,只要一听见鸡啼声,就会神秘地消失?东方已露出淡青,视界已较开阔。附近是空旷的田野,空旷的院子,那树林还远在三十丈外。无论谁也不可能在这一瞬间,掠出三四十丈的,就连昔日轻功天下无双的楚香帅,也绝不可能有这种能力!风更冷。白玉京站在屋脊上,冷静地想了想,忽然跳了下去。下面是一排四间厢房,第三间本是苗烧天住的地方,现在屋里静悄悄,连灯光都已熄灭。第二间屋里,却还留着盏孤灯。惨淡的灯光,将一个人的影子照在窗上,佝偻的身形,微驼的背,正是那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她显然还在为了自己亲人的死而悲伤,如此深夜,还不能入睡。也许她并不完全是在哀悼别人的死,而是在为自己的生命悲伤。一个人到了老年时,往往就会对死亡特别敏感恐惧。白玉京站在窗外,静静地看着她,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奇怪的是,人在悲伤时,有些感觉反而会变得特别敏锐。屋子里立刻有人在问:“谁?”
“我。”“你是谁?”白玉京还没有回答,门已开了。这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手扶着门,驼着背站在门口,用怀疑而敌视的目光打量着他,又问了一句:“你是谁?来干什么?”白玉京沉吟着,道:“刚才好像有个人逃到这里来了,不知道有没有惊动你老人家?”老太婆怒道:“人?三更半夜的哪有什么人,你是不是活见鬼了!”白玉京知道她心情不好,火气难免大些,只好笑了笑,道:“也许是我看错了,抱歉。”他居然什么都不再说了,抱了抱拳,就转过身,走下院子,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