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
张海侠对地上人灰败的神情略略侧目,若有所思。
张海楼惯来看陈皮不顺,此时虽然有些皱眉,但最多不过是忍住了到嘴边的嘲讽,视而不见。
黑瞎子倒是与陈皮没仇没怨。
作为后来者,他走在最末,见此,耸耸肩,顺手将陈皮拎出屋子放在走廊,然后随手关门。
仅此而已。
作为十数年前,亲眼见过姬世将青年害成何等残破模样的人,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容。
一行人连行李都没带几件,直奔机场。
下了车,张海侠却忽然出声。
“你们先走,我回去看看,”他解释,“陈皮那边可能出了状况。”
电话短信全部石沉大海,这不正常。
张海楼不解:“他一个人呆在店里,还能出什么事?里通外敌?”
……
几小时后。
陈皮是在消毒水味中醒来的。
喉咙痛得像吞炭,麻醉的余力让他动弹不得,勉强抬了抬手,只感觉到从胸口到肋间缠裹的厚重束缚。
旁边什么机器在滴滴作响。
居然……还活着。
他疲惫地望着惨白的墙壁,心灰意冷,什么也提不起劲去想,只是木然呆滞。
这动静很快引来外间的注意。
“你醒了。”
有人走到他身边,沉着的语气听不出有无怜悯。
是张海侠。
陈皮呼吸有些急促,但视线定在原地,没有看向对方。
“咳咳……为什么,救我……”
他胸腔里还泛着血气,说话很费劲,毕竟是刚做完手术的人,但坚持着开口:“你们,不是都恨不得我去死?”
张海侠答得直白而坦然。
“你不能死,”他语气认真,“老师回来后知道,会伤心的。”
陈皮很想笑的,也真的笑了出来。
但悲怆满怀,让喉咙里溢出的不像冷笑,更像自嘲,他盯着那白惨惨的墙,迷茫反问:“你相信,他真的还会回来吗?”
见他状态稳定,张海侠看了眼时间。
机票改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