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才发现手中紧握着的那本原本空白的画卷,竟然正在贪婪地吞噬着我身上的血迹。那些血珠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宣纸上迅速晕染开来,形成了一幅幅奇异而又令人惊叹的画面。
在这些画面中,我看到了无数个不同的自己,生活在各个不同的维度和世界里。其中一个我,成为了一名杰出的脑科专家,正站在手术台前,全神贯注地与死神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而在另一个世界里,我却蜷缩在福利院的角落里,如饥似渴地啃食着一本破旧的字典,仿佛那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慰藉。
就在我被这些画面深深吸引的时候,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男人突然从墨色的溪流中缓缓浮现。他的手中提着一只灯笼,而那灯笼里,关着一只不断重组的破碎时钟。
“你打破了因果茧房。”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威严,他的目光如同寒星一般,直直地穿透了我的灵魂,“我是往生客,负责修补被篡改的时间线。”
话音未落,那本原本自动展开的画卷,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了一般,开始迅速地自动卷动起来。随着画卷的展开,我看到了一个惊人的场景——时渊图书馆正在剧烈地坍塌,无数的书籍和书架纷纷坠落,扬起一片尘土。
而在这片混乱之中,我看到了无数个平行世界的自己,他们正疯狂地书写着一本名为《岁月史书》的巨着。他们的眼球被墨水染得漆黑,皮肤上则爬满了会移动的公元纪年数字,仿佛这些数字已经与他们的身体融为一体。
在第38号平行世界的急诊室里,我找到了年轻时的父亲。他胸牌上的电子时钟显示2003年4月7日15:29,距离真实历史中咳出第一口血还有六分钟。当我展开世界图册想将他拽入画卷,却发现自己的左手正在虚化——过度使用时空器物正在抹除我的存在证明。
"别白费力气了。"往生客的灯笼照出我半透明的骨骼,那些磷火勾勒的轮廓里满是蠕动的黑色代码,"每个修改历史的傻瓜都会变成墨影人。"
急救仪器的警报声中,我将《岁月史书》按在父亲胸口。纸页上的字迹开始融化,形成保护罩般的金色薄膜。这是用存在值为代价施展的禁术,我看到自己小指的第一节已经消散在时空乱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