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二话不说撑开伞,微凉伞柄塞到她同样微凉的手心。
“别管我了,你现在是全世界最金贵的宝贝。”
康黛和她是十几年的朋友,不矫情不客套,说了谢谢转身就走。
雨势不减半分,遮天蔽日淙淙汩汩,仿佛宁城的天破漏了个口子,女娲补天也不起作用。
舒意是典型的社交动物,手机上@她的邀约只多不少。
有人约她晚上喝酒,有人约她晚上逛街,万象新入驻的chanel上了新款。
她站在冷风穿堂而入的门口,意兴阑珊地挑拣几个回复。
眼前铅灰色的天幕和身后洁净明亮的白墙形成极致鲜明的对比,而她就站在半明半昧的光影中,安静到遗世独立。
一身珍珠般莹润光滑的长裙,上身裹着米白色的开衫,都是很浅很淡的颜色,但她的脸却有种清晰而深刻的漂亮。
她打算等雨小了一点再往回走。
舒意重新打开蔚女士的对话框,打算逐字逐句地回复。
指尖刚动,一行字还没完整地敲下来,身前骤然落下一道阴影。
是很好闻的气味。
不同于烂大街的男香或故作高深的冷门,他身上的气味混杂了医院常年的消毒水气味,和微妙而醒目的木质尾调。
她眨了眨眼,视线缓慢地从屏幕移开,落到那双突兀撞进她眼底的手。
五指劲瘦分明,非常干净,没有佩戴任何装饰品,腕骨却环了一枚黑金的陀飞轮。
他转过手,抵上一柄干燥的折叠伞。
舒意又眨了眨眼。
认错人了?
……还是手段拙劣的搭讪?
她锁屏,仰起脸,才发现他很高。
应该在188以上,或者190?
无论是哪个数字,两厘米的差距都无法让她以一种更加平等的姿态看向他。
舒意不太习惯仰视别人,她瞥过眼,视线落过他似乎吞咽了一下的喉结,又落过系得一丝不苟的衬衫纽扣。
最后低向了那把雨伞。
搞错了,应该不是手段拙劣的搭讪。
他长这样,还需要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