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澈弯腰捡起,抬手让服务员重新换了双。
“舒意。”
他念她的名字,拇指和食指扳起她侧腮和下颌,轻轻地摩挲了下,“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应该为此自责。”
落不到实处的安慰就和半空中融化的薄雪,是看得见却无影无形的。
这个道理,他懂,舒意也懂。
知道她胃口不开,菜量小而精致,周津澈一手牵着她一手扫码结账。付好账,他抬腕看了眼时间,不够送她回家了。
周津澈屈指抬了下眼镜,微微捏着她冰凉指尖,低声问:“晚班不会太久。你要不要到我休息室睡一会儿?晚点我再送你回家。”
舒意摇头:“我想回家好好睡一觉。你别担心,去上班吧,我开车来。”
指腹一路扣到了她手腕,绸缎般光滑柔软的腕内却起了突兀嶙峋的钝感。
她一直拉着衬衣袖口,周津澈这才看到她结了痂却绷出鲜红血丝的伤口。
周津澈脸色骤变。
舒意想抽回手,来不及,她刚想说什么,被他冷峻眼神冻得轻轻瑟缩了下肩膀。
他眉心蹙得紧,舒意支着纤细指端替他揉开,她无声地叹:“没事的,你不要这样紧张。”
他一锤定音:“我重新给你消毒上药,你再回家。”
舒意没办法,只得被他扣着指缝回了办公室。
路上意外遇到有些眼熟的护士,舒意在她不好意思的道歉中恍然想起,喔,她们见过。
周津澈被叶里昂叫到角落里说话,小许给了她一板意大利进口的巧克力,她挠挠鼻尖,笑说:“真不好意思,是我把看见你的事情告诉周医生。”
她顿了顿,谨慎小心地问:“你们没吵架吧?”
舒意的疑问推撞回咽喉,她摇摇头,先说了谢谢:“我们没有吵架。”
“那就好。”她真正放下心来:“我叫许熠摇,熠熠生辉的熠,扶摇直上的摇,能认识你吗?”
她悄声地笑:“你是我现实生活里见过最好看的人,你和周医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舒意应付过晚饭,透白的面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比许熠摇半小时看见的形象好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