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回舒意在港城拍卖行的经历,问到她为什么会开眼镜店,她的笑容缓缓加深。
落入俗套的问题了,这些年,舒意被问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她细白伶仃的手腕一翻,腕骨松紧得当地佩戴一枚银链表,和身上珠宝同属古董大牌。
这个动作没什么意思,但她接住了一线落下来的月光。
舒意蜷起手指,笑了笑。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她说:“我尝试过不同的工作,曾在某个年龄段愚蠢地追逐所谓的人生意义。后来我发现,比起那些光鲜亮丽的头衔,我更想做我自己。”
周津澈听得失笑,但不是为她的理由,而是她一团孩子气的口吻。
“做你自己,是指当一个甩手掌柜?”
她掌心里掂着周津澈的车钥匙,中指像套了个玩具戒指,她闲闲地转,浅浅地笑。
“没有人规定哥大毕业生必须要有出息?反正我爸妈是不太介意,别人要说什么——管不着也管不到。”
夜风迎面地吹,她今日的头发盘得很好,珠光宝气、贵气逼人,舒意轻笑,婉转空灵的声线。
“至于开眼镜店,是我个人的一点小爱好。”
她眼尾弯如当空一截下弦月,忽然快了周津澈一步,伞状裙摆轻盈地扬起,并步就到了他眼前。
年轻医生比舒意高了太多,身形冷峻修长,如雪山之巅沉默肃立的松柏。
但她其实也不算特别娇小,俱是高挑纤细的身材。
“有没有人和周医生说过,你和眼镜,是绝配?”
周津澈沉吟一息,屈指抬了下黑色镜架。
“没有。”
他如实地答,眸光晦涩不明:“你是第一个这样认为的人。”
舒意肯定:“我眼光和品味都很好,你要信我。”
她不说信什么,周津澈也不问,由着这场晚风热热烈烈地吹。
舒意想起康黛问她的话。
真的假的,有什么重要?
不都是喜欢。
用心了,上心了,付出了时间和金钱,怎么不能衡量她的喜欢?
舒意并不需要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