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像时节里剥了壳儿的荔枝,泛着莹润的剔透。
“周医生这口气,”她支着腮,手指双击存下图片,很快又翻到下一副眼镜,“你没有比我大几岁吧?干嘛把自己说得那么老气横秋。”
“是比你大。”周津澈看着她,一贯是冷然正经的脸上带着微微笑意:“而且,你看着挺小的。”
舒意小口小口地咬着司康饼,闻言一挑眉,思维发散:“我不小。”
她半垂着眸,飞快地扫过自己。
确实不小。
她发育很好,前凸后翘,不是那种网上鼓吹的病态细腰,相反她常年保持锻炼,人鱼线和薄肌都有,是那种精瘦但非常健康的身材,绝对不是干巴巴的柴骨。
周津澈后知后觉,一股暖热血流沸腾着冲上头顶,他大脑仿佛宕机,薄薄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
原本还算平稳的呼吸微微急促,他深吸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岔开话题,不妨舒意忽然靠过来,凝脂玉的胳膊贴着他,两人的小指几乎撞到一起。
他尾指轻轻痉挛了下,想蜷缩避开她的热度,下一秒她却压上来,半个掌心盖着他。
“这一副呢?适合上班吧,看着和你那几副眼镜没太大区别,其实细节做得很好。”
她并指放大图片,一一讲解:“我坦白告诉你吧,我前段时间不是出国了一趟吗?那儿刚好有个风格特老派的眼镜展,我第一眼看到这个手稿时就觉得很适合你,所以买了回来。”
舒意对自己喜欢的人一向很大方,无论是康黛还是蒋艋,她从来不忘带适合他们的礼物。
所以她说“适合你”、“买了回来”,落在周津澈耳里却将这些词句赋予了与众不同的意思。
就好像,她去了很远的地方,看到了一副很适合他的眼镜,这副眼镜甚至还是手稿阶段,她也要不远万里地带回来,送给他。
送给他。
这是一份语焉不详的礼物。
肌肤相贴的地方传来属于她的体温,热意明明很微小而含糊,却像给他当空一棒,砸得他整个世界五彩缤纷,和平鸽飞上尖顶教堂,数百只彩色气球飞到半空,彩带和金箔花片雪絮似地纷扬,世界在这一刻迎来暌违已久的喧嚣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