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澈尽力使自己看起来很冷静,也很冷漠:“没有。我怎么会对你生气?”
但效果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舒意倚了个舒服的姿势,她目视前方。
无论何时何地的宁城,永远纸醉金迷、火树银花。
“但你真的有。”
他硬邦邦:“没有。”
舒意几乎为他的别扭折服。
但看在这张脸……还有眼镜的份上,她不介意哄一哄闹脾气的小狗。
“周医生,我其实不太擅长用语言去哄一个人。”
舒意像一株秋夜中傲立的白玉兰,托着粉腮微笑,长而卷翘的眼睫轻轻扑闪。
周津澈踩住刹车,前车的红色尾灯无声无息地漫过来,映着他冷峻而严阵以待的侧脸。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舒意。”
“你明白。”
舒意肯定地点头,她直起身,含苞待放的玲珑曲线斜着靠近他。
距离近了,属于女性轻曼美好的呼吸也跟着纠缠过来。
周津澈不自然地咽了下,冷白喉结在她微垂眼底滚了滚。
她静止着,没有冒犯的动作,美成了一副画。
“让我猜猜……是因为我对你的态度?你觉得我和你道歉,是因为把你划分到‘普通朋友’的行列吗?”
周津澈手指攥得很紧,甚至到了有些疼痛的地步。
但他心想,不,我或许连普通朋友都不如。
“我为我不合时宜的礼貌道歉。”舒意笑声哑哑:“好吧,这是第四次了。”
眼尾余光扫出去,十字路口的红灯还有七十多秒。
够了。
舒意静了片刻,看着他渗出了一层薄薄细汗的鬓角。
他把鬓角剃得很短,这个发型显得干净又利落,还有一种很难得的少年感。
“我可能还要对你道第五次歉。”
周津澈目光闪烁,他转过脸,没料到她会靠近,黑色瞳仁一瞬凝缩又睁大。
鼻尖擦着鼻尖,唇息漫着唇息。
一段餐厅缠夹的凛冽苦艾草缓缓逸散,舒意意味不明地唔了声,伸手,捏住了他滚烫到几乎要爆炸的耳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