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拳,连鞋子都穿反,冲到走廊上。果然廊上的灯全都灭了,灰土弥漫,我家住在最高层,头上已经不时传来巨大的闷响。估计会一层一层塌下来,等塌到某个程度,整个楼就会因为支架结构被彻底破坏而“哗啦”一声,跟我失手做出的那只豆渣蛋糕一样,万劫不复地瘫成一团。
我团团乱转,白弃却探出头问:“喂,你冰箱里为什么放着一团烂泥?而且好像很香的样子。”他手里,正抓着那团壮志未酬身先死的豆渣蛋糕。
我气得倒仰:“小白,你是不是一定要等到火烧眉毛,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费力地扬起眉毛,非常狐疑地朝天花板望去:“真的吗,什么事?”
想白氏手握全族兵权达一千三百年之久,白老头子辛苦支撑,死都没时间死,最后终于盼到生了个儿子,结果是这个品种。苍天,苍天啊!
喊完这几句,我一把将小白揪过来:“喂,会聚气成胶不?”
一提到跟野蛮暴力有关的事情,这个家伙立刻挺直腰背,下巴傲慢地一抬,活像自己正在奥斯卡领奖台上发表最佳修行者得奖感言一样,慢吞吞地道:“聚气成胶者,雕虫小技也,我生俱慧根——”。
等他这一通法螺吹完,我们就不用救人了,改埋人吧。扯住他的睫毛一通急走,走到走廊尽头一脚把玻璃墙踢碎。白弃偌大一个身躯,被我“呼啦”一声甩了出去,一面大声指导:“上去看看,哪个地方裂了就补补。”
一个小时以后,我和白弃站在大厦下的小广场上,抬头看看,不错不错,造出了一左一右两座粘在一块的比萨斜塔。香港这个地方,建筑物一座比一座没有创意,整改一下有利于社区文化发展。
白弃被土灰呛得咳嗽连连,指点着啧啧连声:“看看,那边角上的透明支撑效果很前卫吧?再看这面墙,出现了大量的断裂纹路,表面却呈现出光滑的胶状效果,将内部结构突显出来,后现代感十足。果然是高手之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