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皇上年迈,再看到十四贝子,兴许会改变主意,只是……”
话说到一半,年珠摇了摇头。
“只是什么?”咬着羊肉串的弘昼不解道。
“只是他们做事瞻前顾后,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年珠虽与八阿哥没交手几次,却对这人的性子也有几分了解,直道,“他们想着若十四贝子离开西北前去京城,那整个西北定会落入我阿玛手中,也就是说落在了王爷手中。”
“如此一来,王爷的胜算也就更大了,他们到时候愈发没有资本同王爷争。”
“可若是十四贝子不回京,说句不好听的,皇上年纪一日日大了,如今偏疼那些小儿子,兴许过些日子连十四贝子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了。”
她忍不住想,若她是十四阿哥,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什么时候都不说,紧紧抱着四爷大腿,他们两人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只要她态度好,四爷不说照拂她几分,肯定不会为难的。
只是可惜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在局中,想要做到“认命”两个字都不容易。
弘昼吃的认真,连连附和点头,连说话都没空。
一顿饭吃完,弘昼就回去了。
年珠看着这满院子的丫鬟婆子,看着弘昼那带着几分落寞的背影,只觉得有些东西已悄然发生改变。
倒是知晓年珠与孔传镛订的是假亲事的聂乳母有几分唏嘘。
“其实叫奴婢说,您若是嫁到雍亲王府也不是不好,好歹是知根知底的,有王爷和年侧福晋护着您,以后日子定是好过的。”
“弘昼阿哥虽胡闹写,但本性却不坏,还有耿格格,也是个脾气好的……”
她觉得女子最好的归宿就是嫁个好人家。
“乳母,话不是这样说的。”年珠摇摇头,道,“五阿哥到底是皇孙,按照规矩,身边有一福晋两个侧福晋,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谁敢违抗?”
“若真有一日我嫁给了五阿哥,他愿意娶侧福晋,我会伤心难过,可若是他不愿意娶侧福晋,王爷和耿格格等人会不快的……”
她向来是这样的性子,既不会叫自己受委屈,也不会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