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吧?”辛不弃眼睛一亮,道:“那倒也是——我学过吹笛子,最早是找断肠街的黑脸书生学,但他的笛子里藏着飞针,吹出来的音调总有杂音;后来我又跟前门楼子卖唱的瞎子学二胡,但他的二胡里藏着长剑,拉弓子用力太大,就会掉出来;再后来我有一次看到天香阁的娘们儿跳舞,就突然有了人生目标——改行学跳舞。”“跳舞……”青罗瞪大了眼睛。“没错呀,”辛不弃骄傲地说,“……都说青楼黑呀,那真黑,说是不能白看,要交费。这样也好,我偷东西就有了目的,就是为了攒钱交费——看一次贵得很呢。钱如果够多,我就上天香阁去,让露陌跳一支舞。哎呀,那舞跳得没说的——如果能跟她学上一学,或者让她正眼看我一次,啊呀呀,那真是死了也值了。”辛不弃还在那里充满憧憬地叙说着,却看到青罗面红得如要滴出血来一样。他慌张地看了看脚底下是不是有蛇:“怎么啦?你中毒了?”“露陌?”青罗确实跟中了毒的症状一样,他慢慢地张开嘴唇,吐出了这个词。“露陌。”辛不弃肯定地点了点头。“你是说你也知道露陌?”“那当然。我不但认识她,我还爱上她了。不光是我,全下城的人都爱她。”辛不弃回答说。接下来的数柱香时间里,青罗从辛不弃的嘴里知道了这个跳舞的小姑娘的许多故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厌火下城,虽然身为羽人,却永远飞不起来;她天生喜爱跳舞,喜欢热闹和露天的生活;她住在天香阁里,随自己的心意见客人,那里的老板也不过多干涉;她是个蜜蜂一样的女人,轻巧的脚上长着翅膀,总在各种各样不真实的生活片段中飞旋来去;她天真,热情,似乎不谙人事,却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如果你被她的甜蜜所吸引,靠得太近的话,就有可能被她的利刺所蛰伤;她常在下城那些破败的巷子和危险的角落里闲逛,那些粗鲁的下城居民都很喜欢她,他们喜欢她跳的舞和她的快乐身影……
青罗入迷地听着辛不弃讲述露陌的故事,心里头惭愧不已。他深深地爱着这个人,却不如一个小偷对她的了解多。他越听越是爱她,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说:“我要从这里爬出去,我要去见她,我一定要找到她!”“哈哈,”辛不弃坐在地上嘲笑他说,“这也没什么,到厌火城来的年轻人,一半都想着能在天香阁喝上一次酒,睡上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