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脱离队形,孤身一人冲入重围,进行短促又可怕的疯狂进攻,在被截断退路前又迅速后退,引着沙虫进入河络们早已排列好的队形前,然后翻身截住退路,一个也不放过。在任何情况下,他都只使用最有效的攻击方式:近距作战时,使用粗大的叉角和带刃的附肢奋力劈砍,远距就朝沙虫喷吐出一阵阵箭雨。但不论何种方式,都透露出一股决绝的冷酷无情。他不知道敬畏神灵,敬畏生命;不流露怜悯,也不流露痛苦。暴风吼虎所过之处,石像如雪崩塌,夜光蘑菇好似群星散落一地,留下的只有死亡。倘若有其他河络驭手遭遇危险,他总是袖手旁观,转身追杀其他巨沙虫。对云胡不归而言,只有杀戮是最重要的。参加过锁龙河决战的毒鸦营山脸色一变,说:“想不到今日又重见蛮族人的战法。”他告诫自己的手下:“你们不要把他当作战友,要当他是一匹狼。跟着他,但是别信赖他!”他们在地底下夜以继日地战斗,矿工们则将矿道步步深入,然后拓展成掌子面,随后挖掘出了成车的矿石。沙虫虽然身躯庞大,寻常兵器难以杀伤,但却恐惧火焰。它们被一再地引入陷阱,被河络们射出的阵阵火箭压制,虽然皮厚肉钝,依然露出不敌姿态,匆匆退却,逃向地底更深的缝隙。河络一方也并非没有损失,两台暴风吼虎因为受损严重,被抬回火环城的铁兵洞修整。火环城的铁大师东莫探进一座歪斜的将风座舱查看,看见满眼的破洞和血迹,孔洞里还插着一些折断的针牙,还有一些破洞已经被风息子快速修复了,留下成串碗口大的粗疤痕。沙虫的针牙正常情况下只有针那么细,但现在这些牙齿看上去却有投枪的矛头那么粗,而且同样锋锐。“嗯嗯。”东莫说。“怎么受损这么严重?”铁匠门罗是他的副手,可没这么好脾气。他抱怨说:“这些厚皮可以抵御大象的冲撞,什么东西能给它们这样的打击?你们可真能瞎整,不要命了吗,这是谁操控的将风?”“我。”蛮人少年说,他的额头上擦出了一个大口子,还在往下淌着血,却浑然不觉。
火暴脾气的门罗一句骂人的话又咽了下去,转头责怪毒鸦:“怎么能让他一个人这么玩命?”毒鸦冷笑一声:“他要寻死,拦得住吗?”上午的战斗中,云胡不归驾驭的暴风吼虎脱离了队形,被两条沙虫挤到山崖下,四条长腿损毁,但仍然坚持着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