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
乐准走了几步,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可是你呢,自从你母亲走了,你自己说说,你对你父亲是什么态度?从小到大,填表只要涉及到父母那一栏你就空着!为这事儿我和你姥姥被请到学校多少次?你母亲不在了,你空着就空着了,可是你父亲还在呢!你宁可空着都不愿意把乔柏远三个字写上去!一年到头冷着脸,我倒是想问问,谁又对不起你了?既然这么恨自己姓乔,你身上还留着他一半的血呢,这么有骨气怎么不把血放出来还给他?”
乔乐曦低着头,静静地听着,这些年这也是第一次把这件事摆到台面上来说。
在她的印象里,乐准对自己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哥哥们都怕他,可是她不怕,这也是第一次乐准这么急言令色的批评自己,想来是忍了很久了。
乐准略带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母亲的事情,他纵然是有错,可是错不全在他。刚开始那几年,多少人踏破了门槛去给他说媒,他见都不见,那年他才多大?他自己守着你们三个孩子这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怕你们受委屈?当年我和你姥姥为这事儿和他谈过,要把你和两个哥哥接过来,我来抚养,可是他怎么都不肯。”
乐准闭了闭眼,直到现在他都记得那个午后,相比现在年轻稚嫩很多的乔柏远红着眼睛叫他们爸妈,说这三个孩子是他的命,除了他自己,谁来抚养他们他都不放心。
“这二十几年,每逢大节小节,他再忙都得来看看我跟你姥姥,别说你母亲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试问现在又有几个人能对老人做到这些?这些年来,我暗示了你多少次,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她不是不明白,她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
乔乐曦自己也说不出对乔柏远到底是什么情绪,恨?谈不上吧,毕竟血浓于水呢。怨?应该是有的。爱呢?
乔乐曦不知不觉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在她的记忆里,乔柏远一直很忙,忙到她竟然想不出她曾经和乔柏远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她记得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乔柏远站在离她几步的地方,拍着手唤她,她跌跌撞撞的迈了几步扑进他怀里,他大气爽朗的笑着抱起她。
再大一点,乔柏远牵着她走在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