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关切和忧虑,也充满了一种不惜和段玉同生死、共患难的感情。这种情感就算是木头人也应该感觉得到。段玉不是木头人,他的心已变得好像是一个掉在水里的糖球。他似已不敢再去看她,却看着床上那套苹果绿色的长裙,忽然道:“你这件衣服真好看。”华华凤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我刚才一直在等着你说这句话,现在才说岂非已经太迟了。”段玉也忍不住笑说道:“迟点说也总比不说的好。”华华凤嫣然一笑,转身关起了门。明明是要出去的,为什么忽然关起了门。段玉的心忽然跳了起来,跳得好快。华华凤又将门上起了闩。段玉的心跳得简直已快跳出了腔子,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场面。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华华凤已转过身,微笑着道:“现在就算隔壁那个人醒过来,也不知道我们去干什么了。”她笑得好甜。段玉红着脸,吃吃道:“我们干什么?”华华凤道:“你不是说要去钓鱼吗?”段玉道:“在这屋子里钓鱼?”华华凤“扑哧”一笑,忽然间,她的脸也红了起来。她终于也想到段玉心里在想什么。“男人真不是好东西。”她咬着嘴唇,瞪了段玉一眼,忽然走过来,用力推开了窗子。窗外就是西湖。这屋子本就是临湖而建的。
月光照着湖水,湖水亮得仿佛是一面镜子,一条轻巧的小船,就泊在窗外。“原来她要从这里出去。”段玉总算明白了,长长松了口气,忍不住笑道:“原来这里也有条路,我还以为……”华华凤很快地打断了他的话,大声道:“你还以为怎么样?”她的脸更红,恨恨地瞪着他,道:“你们男人呀,心里为什么总是不想好事?”夜。月夜。月下湖水如镜,湖上月色如银,风中仿佛带着种木棉花的香气。小舟在湖面上轻轻荡漾,人在小舟上轻轻地摇晃。是什么最温柔?是湖水?是月色?还是这人的眼波?人已醉了,醉的却不是酒。三月的西湖,月下的西湖,岂非本就比酒更醉人?何况人正年轻。华华凤把一只桨递给段玉。段玉无言地接过来,坐到她身旁,两只桨同时滑下湖水,同时翻起。翻起的水珠在月光下看来就像是一片碎银。湖水也碎了,碎成一圈圈的涟漪,碎成一个个笑涡。远处是谁在吹笛?他们静静地听着这笛声,静静地听着这桨声。桨声比笛声更美,更有韵律,两双手似已变成一个人的。他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