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叹道:“是啊。总比干着过年好。听说村里的井都快见底了,一直干下去的话,来年连田都没法耕。”
“你这连秧苗都没摸过的家伙,懂什么耕田?”幕躲在面具后鄙夷地呸了一口,拍手笑道:“是啊,还是姐姐说得好,这场大雨可算及时雨了,村里的人一定很高兴。只是辛苦姐姐爬山了。”
“我倒没什么。”茗在水里待惯了,衣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反而舒服,连脸上的水都懒得抹一下,任由水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或顺着脸颊慢慢流下。她抱膝而坐,看着洞外,神色从容。阴黑的树洞被她散发出的辉光照亮,幕听见光照不到的暗处发出悉悉籁籁的声音,那是终身不见阳光的虫豸鬼魅们躲在里面呻吟。她于是也坐下,抱着双膝,心道:“到哪里你都要占强呢……今日之后,我倒要看你该怎么过。”
她心中虽愤恨,却偷偷学着姐姐的动作,看她泛着辉光的手在漆黑的发间穿过,也想象着自己如此优雅地梳头,末了手指头还绕着一缕发丝转两圈;看她低垂着头,一排白贝般的牙齿轻轻咬在唇上,也试着咬咬唇。还真不容易:不能太显眼,也不能见不着,不能太用力,却也要把那原本淡淡的唇咬出粉色……只是姐姐从容的眼神,懒散的神态,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没有关系,”她心中暗道,“等那一刻到来时,自然而然就能从容了吧?我和她是一模一样的……”
她正凝神学着,忽地心有所感,一转头,只见适才一直闭着眼的大祖母不知从何时开始,也在凝神打量着自己。幕脑子里嗡的一响,险些跳起来,但刚站起一半,全身酸软,又跌坐在地,颤声道:“大……大祖母……”
大祖母瞪了她半响,脸上层层叠叠的皱纹抖动,嘴角往上翘,两只眼睛却像要溶化般向下淌,咯咯地笑道:“幕,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