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沉思。三人的坐骑各驮了一只药箱,有些常用药应急,但真要遇上灾病,自用尚且不够,遑论救助他人。
长生守着药炉,脚下积雪化开,仿佛悲哀的眼泪。过了一阵,药香如花开,沁人心脾,卓伊勒眼巴巴在不远处候着。长生将药汁倒在钵里,端去给卓伊勒,皎镜喝道:“放在地上,别靠近他。”
卓伊勒委屈地看着,长生刚想逞能,径自走过去,皎镜冷哼一声,“你要陪他,一会我就用银针为你们解毒。”
长生立即缩脚,被皎镜医治的福分不是人人都能消受,他看了卓依勒一眼,怜悯地放下药碗。两人隔了老远相视,食不知味地饮下药汁,仿佛能活蹦乱跳已是奢侈。
喝完药汁,卓伊勒毫无惧色地冲回村落中,如离弦就不再回头的箭。他的恐惧之心被疑虑代替,一心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走到一间屋外,脚下踩到软绵的一物,是一只死去的白猫。
“莫非是鼠疫?”卓伊勒沉思,如是鼠疫,则会五脏出血,且附近有大量毙鼠。可是十几户人家走来,很少看到死鼠,就可能是其他疫症。再想想众人死时症状,死在床上的人较多,不像是朝病暮死的鼠疫。如真是鼠疫,他在此地也难幸免。
事已至此,卓伊勒反而凝神静气,逃既无用,不如好生查探有用的讯息,师父会救他一命。他自觉成了仵作,看遍了生死,脸上悲容未歇,心却已淡然镇定。做一个医者,是否都要历经修罗地狱,最后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以前他和长生暗中腹诽皎镜,有怪神医之名的师父,总把小病治成大病,大病医成绝症,而后病人以为不久人世时,霍然痊愈。后来发觉,师父以这种攻邪手段治过的病患,在彻悟生死后,无比珍惜生命,不再随意糟蹋身体,他才隐约察觉皎镜的真意。
医者,不医人,只医病,则病去还复来。医病先医心,这是皎镜言传身教宣示的道理。
卓伊勒身为医者,修心修德成了日常功课。医者的自律,让他一面保全自身安危,一面竭力查看症状。他越走越是心疑,若非鼠疫,是何样瘟疫如此残酷?
卓伊勒凝视那一具具绝望的尸首,想起了自己波鲧族的族人,因被世人觊觎举世无双的鱼人泪,遭受灭族之灾。这世上没有公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