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宇殿舍——‘玉钩斜’?——是不是所有的富贵权势之侧都有些阴风惨惨之地?那孩子却已牵着马儿到了。他停在了一个青檐瓦、白粉墙的屋舍之畔,只见那瓦舍之侧高悬了一个布招,布招上写了‘余姑姑演命推算’七个字。这小屋僻静,象没什么客人。那于小计笑道:“韩爷,请下马。”
韩锷依言下马,只听于小计已冲屋中叫道:“余姑姑,我给你请的人来了。”屋里就听一个苍老女子呜噜呜噜含糊不清地叨咕了一声。那声音似老似嫩,说不出的怪异。韩锷已随那孩子走进屋内,只见屋内一案一榻,另设了两三个小凳,摆设竟极为萧条。案后榻上盘腿坐着个女子,那女子看脸年纪似不大,也不过三十有余,但一头头发却已花白。最奇的是她的一双眼白垩垩的,竟是盲人。她胸膛干瘪,发出口的声音就似出自深岩古穴,说不出的让人空茫难受。只见她哼了两声,一双分明看不见什么的眼有如前生旧世般地向韩锷脸上盯来,直盯了好久,才嘎嘎道:“韩公子。”
韩锷心里升起一丝失望——不是方柠。但对方一口就叫出了他的姓,不由又惹动了他的好奇之心。这女子分明他从未见过,但他却有一种感觉,象是见过了两三次一般。
旁边小计笑道:“余姑姑,人我给你带到了,那我先走了啊。”那女子不理,还是瞪着一双盲眼看向韩锷,口里叹道:“你不该到这洛阳城来。”
韩锷奇道:“为什么?”
那女子叹道:“我闻得出你命带花煞,而这洛阳城原是个内媚之地,久留于此,对你无宜。”
韩锷一愣,他虽不信这些神门鬼道,但后背不知怎么就被那女子说得有些凉飕飕的。只听那女子道:“你会遇到好多女子,但这些女子,怕都是要来害你的。”
韩锷不想再听她胡说八道,插嘴道:“余姑姑,请问……您怎知小可贱姓?”
那女子说话时只见喉头耸动,两片嘴唇却不动,模样极为怪异,腹中发音般地道:“贱姓?要是这一个‘韩’字和‘长庚’和‘含青’两剑牵连在一处,当今技击名家虽多,只怕就没有人敢说这个姓是什么贱姓了吧?”
韩锷一怔,他掌中双剑不自谦的话,确实可以说是名动四方,只是,这一个洛阳城的瞎女人怎么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