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既得群体。
砸了多少饭碗,杀了多少人,灭了多少门,血海深仇啊。
多少人对朕是恨之入骨。
要不是朕老早就抓了兵权,又让你杨金水收拢了财权,朕早就落水,吃红丸嗝屁了。
又或者出现第二个土木堡之变,朕成为国朝立朝以来第二个笑话。”
朱翊钧缓缓地说着,杨金水和祁言恭敬地听着。
后背心全是汗,心里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些皇上的心里话,是自己能听的吗?
喜的是皇上把这些心里话说给自己听,这是何等的信任!
“倒查庚戌之变,孔府大案,江南三大案。
山西、山东、河南、江南的世家豪强让朕剪除了七七八八。
然后湖广秋闱大案,四川盗卖违禁品给土司案,陕西破坏水利案,岭南走私案,都不算什么。
旧势力杀了多少人?朕都不记得了,不记得秋决勾了多少人,十五万还是二十万,记不住。
历史的火车呼啸向前,一路上碾压花草蝼蚁无数,很正常。
改革的阵痛嘛。
可是杀了旧的,新的才上桌坐了几天,就觉得整桌菜都应该归他。
为什么不扪心自问,谁让他坐在餐桌边上的?
就算坐在餐桌边上,你怎么认为自己是吃饭的,而不是桌子上的菜?”
朱翊钧站起身来,走到船窗前,推开玻璃窗,一轮明月照在湖面上。
波光粼粼,浩渺无边。
天地清冷,唯有皓月。
朱翊钧扶着窗框,举目看了一会。
“蜀山湖以孔修文为首的逆贼,得到山东旧势力余党支持,朕能想得通。得到河南、山西乃至江南的旧势力余党支持,朕也能想得通。
孔修文的父辈是山东大儒,跟各地的名士大儒们往来密切。他家的亲朋好友,就跟一般名士世家一样,跟蜘蛛网一般,错综复杂。
可是朕想不明白的,那些人怎么也会在暗地里支持孔修文?
他们是怎么知道孔修文的?
难道他们跟江南的旧党残余势力,暗地里合流。
又或者这些人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