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洋洋打趣,“你不嫌贵?”
“随便买。”
“你又结婚了。”
小玲惊得吞了口空气,咳嗽两声。她怎么也想不到洋洋问这个。只能据实回答。“有结。”
洋洋笑,“还港台腔,结了就结了还有结。”又说,“挺有魅力的嘛。”
“生孩子了?”洋洋继续问。
小玲觉得被问得体无完肤。只好继续诚实,“有生。”
“你的专长。”洋洋还是笑。
小玲说不出话,尴尬。
洋洋破解,“过年我回去,有地方住么?”
“当然,”小玲又恢复笑脸,“你妈我是有独立住房的。”
收拾好头面,穿上那双暗红色破跟皮鞋,何家丽走出旅店。往北穿过上海老街,何家丽在典当行门口站着。大约十分钟后,一辆面包车开来,停在路边,家丽拉开车门上去。除了司机,整个车只有她一个人。
她伸着脖子,从后视镜里看司机的脸。路灯的光影迅速从司机脸上划过。两个人都没说话。开到个小区门口,司机停好车,下来。家丽超稍微看清他的面容。是小年。还是她的那个大儿子。清癯帅气的面庞,岁月不改。
她没叫他儿子。他也没叫她妈。
她来上海,也是静悄悄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私下有联系。在网上。家丽还特地下载了聊天软件。上次他说,准备结婚,有个孩子。“这边。”小年带路。这是老城区,房子已经很破。没有电梯。小年住在五楼,是租的房。家丽跟着小年上楼,开门,家里都是箱子,杂物,桌子上乱糟糟的。他现在跟几个战友合开货运公司。
家丽忍不住去收拾。
“不用弄。”小年说。
坐在灯光下,家丽才有机会细细打量儿子。他也看她,只一眼,他掏出烟来抽。
岁月不曾饶过任何人。包括他。
静默许久。小年难得露出笑容,问:“这么盯着我看干吗。”
“也老了。”家丽说。是说小年。
小年一笑,“你倒不显老。”那口气好像他们是姐弟。小年走后,家丽找人算过。大师说,小年跟她命里“比肩”,这辈子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