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术’,三尸掌虽然歹毒,但也奈何不了你。”说到这儿,他起身出门,到了门前,举目看了看天色,但见微云流转、明月在天,忽然心有所悟,朗声长吟:“京华游侠窟,山林隐遁栖,朱门何足荣,未若托蓬莱……”吟罢大笑数声,拂衣而去。乐之扬望他背影,胸中热血翻滚,恨不得跟随其后,可一想到朱微,忽又柔情生发、道心止息,双脚钉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呆站许久,乐之扬转回房中,查看掌心黑气,比起方才又淡了不少,当下运起“转阴易阳术”,真气运转数匝,将黑气逼成一线,顺着中指流到指尖,不多时,指尖渗出数滴黑血,落在纸上宛如墨汁。乐之扬逼出毒素,甚是倦怠,望着纸上黑血,寻思若未服过“凤泣血露”,中了此毒,早已身亡,下次遇上古严,还须万分小心。再想晋、周二王的谈话,似乎对太子、燕王大大不利。朱棣和宁王交情甚笃,宁王又是朱微的胞兄,凭这一层关系,似乎也应该加以警告,然而席应真临走之时,反复叮嘱他不要涉入皇权之争,老道士言犹在耳,乐之扬想了又想,不觉迟疑起来。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忽听有人敲门,乐之扬翻身下床,但觉遍体酸痛,仿佛散架了一般,回想周王府的恶斗,恍若做了一场噩梦。才开门,道清急匆匆闯了进来,张口就问:“老神仙呢?”两眼扫遍云房,不见席应真,顿时满脸失望。乐之扬见他模样,好笑之余,又觉伤感,便将席应真离开的事说了。道清听得张口结舌,不待乐之扬说完,忽地甩手跌脚,大声叫苦:“这个老神仙,他一走了之,可把我们害苦了。圣上追问起来,可又如何是好?”“无妨!”乐之扬笑道,“他留了书信,圣上问起来有我应付。”道清听了这话,心神稍定,挽住乐之扬笑道:“好师弟,为兄这颗脑袋,可就交到你的手里啦。”“师兄言重了。”乐之扬说道,“老神仙离开,圣上怎么会要你的脑袋?”道清叹道:“师弟你不知道,圣上最恨他人不听使唤,老神仙不告而别、藐睨圣躬。圣上一发怒,保不准迁怒于人,治我们一个看守不严之罪。”
“看守不严?”乐之扬失笑道,“老神仙又不是囚犯。”道清大为尴尬,自打一记耳光,连说:“该死,该死,看我这张破嘴……咳,不过圣心难测,道灵师弟,你听说过常遇春夫人的事么?”乐之扬摇头,道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