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
将军如是说着,很想多看两眼,以长自己见闻,以壮胸中豪气,可冥冥中却又有另一种感觉——
天快亮了,须得赶紧上山。
否则神仙或许会如满地故事传闻中讲的一样,鸡鸣破晓,升天而去。
将军收回火把,拖着重伤之躯往前。
摸黑,爬山。
额头山算不得高,却也是这片海岸上最高的山了,将军也常年练武,往日来此并不觉得艰辛,可今日他身上带了伤,力气又耗尽了,却只觉得这座山怎么这么难爬。
爬一段,歇一段。
走几步,喘几口。
尤其此时是黑夜,只见山的剪影,看不清山的高度,只见草木剪影,看不清草木模样,有种这座山好像没有尽头的错觉。
“哎呀……
“唉……”
难道自己只是在原地踏步?
将军甚至忍不住这般想。
身边有亲兵喊道:“将军!我背你吧?”
“那也不必!”
将军喘几口气,便继续往前。
就再往前几步,眼前就豁然开朗。
原来此前是一直被蜿蜒的山路和茂盛的草木遮住了天光,看不见路,而在他们爬山之际,不知不觉,早已到了破晓时分。
此时风也平浪也静,天地似被刚走的风暴荡涤清洗了一遍,被洗得干干净净。
海上的水汽不浓也不淡,东边的云彩不多也不少,一切都恰到好处。
朝阳还在海面之下,尚未显身,却已映得半边霞光炽红如火,又比火焰更瑰丽更多变。而在朝霞的背后,天光似蓝又青,似青又白,再无比顺畅的过渡到黄橙红紫,是如梦似幻的渐变色。
即使生在此地的将军士卒,好似也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霞光。
一名道人站在山巅,背对他们,面朝那方壮丽景象,只剩一个黑色的剪影,他举着左手,似乎托着一个玉瓶,另一只手伸手一招——
应他所请,天边飞来一缕霞光如水一样,流入了他手中玉瓶。
玉瓶盛光发亮,有如梦中场景。
到来的将军怔住了。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