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骁骑营的雷被,殿里出了什么事?”李敢挥手示意几名属下清理现场,迈步走到殿口,将门打开一小半,用身子阻挡住雷被的视线道:“什么事也没有。”雷被一怔,施礼道:“原来是李卫士令在里面。方才卑职隐约听到殿内有人大叫,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李敢漠然道:“我已在殿内巡视过了,只是一点小事,不劳费心,请回吧。”雷被笑道:“既然如此,卑职告退。”说着,便率领几名骁骑营同伴告辞离去。李敢目送雷被走远,才回到殿内,地上的血迹已被清理干净,他冷静吩咐道:“白师兄,通知严先生,这里的事情已然办妥,请他务必要将名单送到。”“是!”身后一名部属躬身应道,快步出门而去。李敢望着被装进麻袋的董武尸首,低声叹:“董武,你命该如此,可怨不得我!”渭水河畔的花会彩台上,今日第三个出场的虞凤至正在表演。万众瞩目下,虞凤至从容落坐,清澈如波的目光懒懒拂过台下成千上万的观众,皓腕轻抬,将一支竹笛送到唇边。清幽委婉的笛声响起,是一曲许多人都耳熟能详的楚曲《采菱》,仅仅吹出几串音符后,台下已是鸦雀无声,连原本此起彼伏的咳嗽也尽数停止。乐如清泉,汩汩绵绵从她纤指间的笛孔里如清冽甘泉般流淌出来,不含一丝一毫的人间烟火气息,仿似天籁之音,沁人心脾。人们或站或坐,痴痴地仰望着彩台之上的虞凤至,见她袖袂轻舞发丝微拂,美绝人寰令人疑似凌波仙子,尽管与她相距数十丈甚至上百丈远,仍担心轻微的一口呼吸也会惊扰到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摩肩接踵的人群里,一名身穿宽袍的青年男子目不转睛地注视虞凤至,轻轻赞叹。
“主上说的极是。”身边一名长随打扮的中年男子附和道:“素闻长安有三位吹笛高手——乐师李延年、博望侯张骞和卫大将军。可此女的笛音空灵飘逸犹若云起泉涌,似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虞凤至,是平阳公主府选送的花女?”青年男子问道:“什么时候她的府里又出了这么一位妙人儿?”“据说是公主殿下以重金从楚地聘来的。”右边的一个老者小声回答道:“别看她珠圆玉润纤纤弱质,首日一场剑舞豪情四溢冠绝全场,就连司马相如、东方朔这般眼高于顶的风流才子,也禁不住击掌叫好。”“公孙。”青年男子说道:“回头告诉平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