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惊不惧。他们脚下,乃是茫茫云雾。云雾之下,渊深难测,一眼不能见底。期间有些变故。有些凶禽从天空飞过,偶然看见崖壁上的两人,便扑了下来。古苍背后先挨了一下,抓破了衣衫,撕开了几条伤口,但它纹丝不动,仿若未觉。因为一动,就要摔下去了。它拔出刀来,一手紧贴岩壁,另一手执刀劈下,便斩下了一只飞禽。清原稳稳不动,在飞禽临近时,把铁棒点去,正中那飞禽身上。那凶禽登时骨断筋折,翅膀无力,坠落下去。只不过两个眨眼的功夫,那两三只凶禽猛然扑来,又被打下了无底深渊,坠入云雾深处。清原收了铁棒,依然插在腰间,说道:“继续走罢。”古苍把刀收回,嗯了一声。适才的状况,虽是偶然,但这种事情,倒也常有听闻。若换了常人走上这段路,受了惊扰,大多便都要坠入崖下。有些是被飞禽惊扰,但也有些是被山间顽猴用石子打落的。……天气多变,晨时还是朝阳升起。到了此刻,未到午时,却先起了一阵雨。雨势不小,雨滴大如蚕豆,哗啦作响,落在树叶上,便四下飞溅,成为无数散碎的晶莹光泽。但这场雨前后也没有多长时间。黎村那里,把这种雨势,唤作过山雨。雨大,风也大。所以只是一阵,便又往前扫了过去。雨后的树林,满是泥泞。树叶滴落雨水,草丛间都是水珠。一个白袍小将,倚在树下,坐在泥泞的土地上,昏昏沉沉。雨水洒在他身上,打得他伤口生疼,然后便是血水,流淌了下去。树下的杂草,又湿又尖,扎得生疼,颇不自在。他眼神涣散,却紧咬牙关,没有半声呻吟。忽然,传来簌簌声响。他原本涣散无神的目光,骤然一凝,精芒闪烁,不顾伤势,咬着牙,一跃而起。他手执长枪,腰配利剑,目如鹰隼。“谁……”他咬着牙,仿佛从齿缝中挤出声音来。
实则是伤势太重,几乎难以开口。树林间缓缓走出一人。这人面貌清逸,身着蓝边白衫,虽也被雨水湿透,却依旧淡然,不显狼狈。在他身后,又来一人,浑身笼罩在黑袍之间,看不清脸面,腰间配着一把刀。这白袍小将见了那把刀,顿时露出杀机。那是蜀国军中制式长刀。“南梁……白衣军?”清原见了这白甲小将,顿时眉宇一挑。仔细打量,那小将约莫二十出头,身着白甲白衣,观其精神气貌,俱都非同俗类。清原打量了一番,然后收回目光,心道:“我也算见